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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吐地說:“剛開始,人很一般。我自己也沒有拿定主意。看上去人還不錯。她父親是個幹部。我們也才見過兩次面。將來怎麼樣,現在還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輕鬆,就像是真的一樣。欺騙一個女人就是這樣簡單,他想。他怎麼能不欺騙呢?他並不想欺騙,但事實上他又不得不如此。“騙她對她沒有傷害。”他在心裡說。道德上的價值評判,就在他這樣自言自語的狀況裡消解了。
葛素芹是聰明的,她在心裡肯定已經不相信了,但她卻不想說出來。有什麼意義呢?他總要找到他合適的愛人,而她永遠也不可能是那個人,她永遠也沒法成為那個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她在這場愛情裡,只是投入了——她得到了她所能得到的,她也失去了她所能失去的。得到的僅僅是她內心的一種體驗,在今後的歲月裡她還有可能再得到,而失去的將永遠也不會回來。
鄧一群看得出她很傷心,但她卻同意再次和他做愛。葛素芹緊緊抱住他,就像他會突然離去一樣。如果說她平時與他做愛時還含著一種少女的羞澀,而現在她則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彷彿不這樣抓緊轟轟烈烈地愛一回,明天一早天就會塌下來。她咬他,抓他,掐他。他看到她的眼裡突然湧出了淚水。“你怎麼啦?”他問。她就放開聲哭起來。他趕緊捂住她的嘴,說:“你可不能哭,被隔壁鄰居聽到了影響不好。你說你是怎麼啦?”她努力壓抑控制著自己的情感,後來終於不哭了,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地說:“沒有什麼,我只是想哭嘛。”鄧一群心裡湧出一股愛憐來,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也會受不了的。但是她得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想。他撫摸著她,親吻著。她說:“我就知道我不配你。”鄧一群說:“你不要這樣說。”她說:“真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鄧一群說:“我和她還沒有定下呢。”說這話的時候,鄧一群發現自己真是虛偽極了。“那又能怎麼樣呢?”她問。他無言以對。
他只能用肢體運動來消解他的尷尬與虛偽。葛素芹也不管不顧,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愛情”。她很投入。除了鄧一群,她的生活裡沒有別的男人。在與鄧一群之前,她甚至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她是缺乏經驗的,但她只要一旦理解(?)了愛,體會到了愛,她身上的愛泉就會噴湧。她簡直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愛。她愛起來有點發瘋。她年輕,身上充滿了一種活力,她對愛有一種強烈的渴求和需要。她緊緊地抱住他不放,就像他好像要隨時離開她一樣。事實就是這樣,他早晚都要離開她。鄧一群在她的摟抱中這樣想。這是他沒法選擇的事。他也很無奈啊!他想。
那晚上他們幾乎整夜沒睡,一直擁抱著,在這過程中,鄧一群對葛素芹也動了一些真情,但他卻更清楚地意識到,“情”對他實在是個奢侈的東西。當窗簾泛白的時候,她起身穿衣服,說:“我要走了。”鄧一群說:“這麼早你要去哪裡呢?”她說:“我不想讓你單位裡的鄰居們看見,那樣對你不好。”他說:“可離你上班時候還早呢。”她說:“你睡吧,我可以趕回宿舍去。”他抱住她的腰,說:“你還會再來麼?”他意識到他將失去她。她不說話,默默地穿著衣服。他想起了那次在學校的宿舍裡抱住林湄湄的情形。林湄湄和她不一樣。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內心裡是這樣地真心愛她—— 一個普通的打工女子。她是好的,也是他所需要的,但他卻只能放棄。而肖如玉並不是他內心所鍾情的女子,但卻是他所要努力追求的。這就是他作為一個男性在這個社會里的悲哀。
第87節:第六章(17)
她是個善良而又軟弱的女子,而他卻是另有心思。他的心思她永遠也不知道。他想。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差異。他們從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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