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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逍遙坐在桌面研究醫書,見文秀款款而來,忙放下書,起身迎了過去。
“哎呀呀呀,大侄子,今日如何有空看望你五叔呀?”段逍遙一邊忙手忙腳地撣著衣衫上遺撒的碎屑,一邊興奮地言道。
文秀徑自踱至了桌前,隨手捧起那本醫書,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口中笑道:“五叔在忙什麼呢?秀秀可是打擾五叔了?”
段逍遙氣鼓鼓地一揮手,假裝板著臉說道:“大侄子,你可是太沒良心了,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望五叔,莫不是已經把我這個五叔忘在了腦後?”
文秀將那醫書小心翼翼地放好,轉身言道:“才不會呢,秀秀心中一直惦記著五叔呢。五叔回家來住著可習慣?是不是比一個人住在外面熱鬧多了?”
段逍遙一聽這話,咧著嘴笑道:“嘿嘿,自然還是家裡住得舒坦啊!”
兩個人坐了下來,親熱地閒聊了幾句之後,文秀忽然神色一轉,低垂下眼簾,黯然地小聲問道:“五叔啊,秀秀昨晚突然有些不適,五叔可否……”
秀秀的話還未說完,段逍遙便“噌”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手指著秀秀,怒罵道:“哎呀呀呀,糊塗!真是糊塗啊!既有不適,那你還囉嗦什麼?還不快來診脈?”
文秀感激地望著這位可愛的老神醫,乖乖地伸出了右手。段逍遙沉住氣,又穩穩坐了回來,閉上雙目,靜靜地為文秀號脈。
好半天,段逍遙都只微微調整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卻是一言不發。文秀倒是等得有些急躁了,劍眉微蹙,小聲試探著問道:“五叔啊,怎麼樣了?”
段逍遙被秀秀問得心煩意亂,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撅著嘴問道:“昨晚你到底有何不適,細細說來。”
“哦。”秀秀便將昨天晚上於深山之中突然的一陣眩暈描述了一遍。
段逍遙聽過之後,雙眉皺得更緊了,一手捻著山羊鬍,斟酌了片刻,又問道:“大侄子,這樣的不適有多久了?”
文秀揚著一張精緻的面容,一邊回想著,一邊答道:“呃,幾個月前也曾有過一次……後來……後來,又出現過兩回,但都十分輕微,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段逍遙倒吸了一口冷氣,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秀秀,又驗看了舌苔,這才收回了號脈的手指,低著頭,神情嚴峻。
文秀見狀,心中一沉,急急地問道:“五叔,莫不是我染上了什麼重病?有話您不妨直說。”
段逍遙抬起頭,悲切地望著秀秀,抽泣了幾聲,才說道:“大侄子啊,你……”
此刻秀秀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見到段逍遙這副表情,她便一下子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雙眼眸緊緊盯住段逍遙,那眉眼間已經帶著幾分惶恐與不安了。
而段逍遙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泱泱地說道:“哎呀呀呀,你五叔我無能啊,未能診出大侄子你究竟有何病啊。”
“什麼?”文秀聽得一頭霧水,眨了眨如水的明眸,莫名其妙地望著段逍遙。
段逍遙長嘆了一聲,手指輕敲著桌面,繼續搖晃著腦袋言道:“依你的脈象而言,並無不妥啊。”
聽段逍遙言辭閃爍不明,文秀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段逍遙的手臂,劍眉一挑,急切地厲聲問道:“五叔,你這話到底何意?”
段逍遙的手腕被文秀鉗得生疼,他咧著嘴呻吟了幾聲,終於掙脫了出來,一邊揉著手腕,一邊不情願地說道:“就是說,神醫我未曾看出大侄子有什麼重病啊!”
“我沒病?那為什麼會突然間一陣眩暈無力呢?”文秀睜大了眼睛,詫異地問道。
段逍遙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手捻著山羊鬍答道:“或許是你今日過於疲勞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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