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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是她應該受到的懲罰。
“嗖”,不知是誰扔來一大塊的廢棄的城磚,李皓軒一見便知厲害,趕忙上前一步,揮拳將那磚頭擊了個粉碎。這邊的危險才剛剛解除,身後“啪”的一聲清脆響聲,一塊石子狠狠砸在了文秀的額頭上,髮髻前一塊原本白皙的肌膚立即變得黑青。文秀只是略略一縱劍眉,美眸中閃爍著點點晶瑩的淚光。她深吸了一口氣,只將那點淚控制在眼眸中打轉,卻不肯讓它流淌下來。
劉飛見文秀如此的消極,心中焦慮,才剛要湊上去寬慰幾句。自己卻也被擊中了幾下。疼得這位白面書生“哎喲”一聲叫了出來,臉上的表情痛苦扭曲。
劉飛的這一聲慘叫卻驚醒了夢遊一般的文秀。她終於轉頭掃了一眼周圍的形勢,又看了看劉飛此時的狀況,心中愧疚更深。看來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連累了別人。
文秀迅速一把將劉飛拉到自己身邊。展臂攬著了他的肩膀。劉飛準備不足,湊手不及,幾乎站立不穩,幸好文秀牢牢地將他扶穩。這才不至跌倒。只是與文秀並肩,便也成了災民們攻擊的目標。劉飛只得貓腰低頭試圖以此躲避飛來的石子。
文秀將劉飛護在懷中,腳下邁開大步,推著劉飛急急地向著轎子而去,另一隻手揮在空中,抵擋著石子的攻擊,李皓軒也在旁邊盡力幫忙,兩個人終於順利地躲進了轎子。
“快,起轎!”李皓軒命令道。
轎伕們不敢怠慢,趕緊抬起轎子,在糧倉守衛士兵的掩護之下,急匆匆地離開了南郊糧倉。而遠處災民之後,有一位老者踮著腳觀察著轎子的動靜,見起轎了,便迅速閃身跟了去。
小小的轎子中,坐了文秀和劉飛兩個人,劉飛此刻的心情略有些複雜。與文秀如此近距離地坐在一起,甚至連文秀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這還是頭一回,這讓他心跳有些加速,連坐姿都顯得不那麼自然了,渾身如同被上漿著蠟一般,任何動作都比平時遲鈍半拍。但他轉頭望見文秀那滿腹委屈、兵敗沮喪的樣子,尤其看見額頭上那塊明顯的淤青,心中又是痠痛不已,暗自責怪自己計劃不周、謀略不足,才導致今日今時大敗而歸,自己這個師爺,實在是不稱職啊。
而文秀此刻完全顧不上留意劉飛的心情,她正輕挑著轎簾,偷看著外面的情形。只見自己的轎子順利地衝出了災民們的包圍,而擁擠之下,路邊摔倒了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
那婦人面黃肌瘦,懷中的兩、三歲的孩子亦瘦骨嶙峋,已是飢餓難耐,昏迷不醒。婦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口中高喊著:“巡按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
這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文秀心如刀絞,她不忍再多看一眼,趕忙放下轎簾,朱唇微顫,美眸緊閉,眼角一滴熱淚終究還是淌了下來,輕輕劃過精緻的臉頰,滴落在文秀緊緊握住官袍的拳頭上。
那婦人眼見著轎子漸漸遠去,無奈地搖著頭,將自己的臉龐地貼在了孩兒的小臉上,痛心地念叨著:“天啊,原來巡按大人也不敢放糧啊!這哪裡還有活路呀!”婦人如雨的淚水一時浸溼了孩子的臉頰。那孩子依舊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這個弱小的生命沉睡在自己的夢中,不知何時才能醒來,甚至不知此生還能否醒來。
那遠去的轎子中,文秀此刻的心情亦是悲痛不已,她恨自己無能,眼見著滿倉的糧食,卻不能救濟那些水深火熱中的災民;她痛恨潞安王,富可敵國,卻不肯拿出一分錢救濟老百姓;她亦痛恨皇帝老子,如此貪官汙吏為何不早早嚴懲,縱容放任的結果便是今日完全的藐視皇權;她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穿越來到的這個世界,如此封建的制度,只能是視平民百姓的生命如草芥,自己區區一個巡按,全無回天之力……
一旁的劉飛眼見文秀清淚滴落,表情愈發悲憤,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