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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室陷入黑暗,他似有若無地低吟了聲,背過身去,緊閉的眸子悄然睜開,落在角落被褪下的那襲紅蟒袍。
嶽紅綃交予他時,只說了一句話!——是故人的一番心意。
他有幾個“故人”?言下之意,不說自明。
小姐,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他在心底悄聲低喃,或許是酒氣、或許是深沉夜色,將他眸底燻得一片迷離。
同一個深沉夜色下——
梅映宛倚在窗前,長夜未眠。
今晚的月色,好亮,好美,月圓人圓。
這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人生最重要的時刻,身邊伴著他柔情似水的妻,度過最旖旎溫馨的夜。
她閉上眼,心房痠疼,也有了卻一樁心事的釋然。今後,將有另一個人,會去疼惜、珍視他——
砰!房門被重重踹開,彈向牆面,發出不小的聲響,她完全不受驚動,連回頭看一眼也無。
“你走錯地方了。”
“走錯地方?”杜天麟諷笑。“你不是我杜某人的妻子嗎?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我哪裡走錯了?”
“你有數不清的侍妾,這座府邸多的是地方讓你睡。”她眼也沒眨,聲調冷寂如冰。
早在他一次又一次算計衛少央時,她便對這個丈夫心冷絕唸了。當看見衛少央性命垂危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恨他,只要思及他幾乎害死了衛,她便怎麼也無法原諒。今生她只求看著兒子安然長大,守著一方寂寥院落,平平靜靜度此餘生便夠,不欲與他多做糾纏。
杜天麟哈哈大笑,笑聲益發尖銳。“怎麼?和衛少央睡過幾次,就真以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想為他守節?別笑死人了!你梅映宛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和你玩玩罷了,人家可是駙馬爺呢,多麼高高在上,尊貴無比,你哪一點比得上公主?”
“出去!”對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
“我偏不!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愛怎麼對你便怎麼對你,旁人管不著,衛少央更管不著!”一把扯住她,狠狠甩向床鋪,欺身向她。
“你放開我,要發酒瘋到別處去——”滿身的酒氣噴上她的臉,她皺眉,使勁掙扎。
他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逃不開、更避不掉他野蠻侵犯的行止。
“你做什麼!杜天麟,住手,我叫你住手——”
杜天麟不顧她的掙扎,撕裂她的衣裳,像頭失心瘋的禽獸,毫無理智地撕裂她、啃蝕她。
屈辱與疼痛間,她閉上眼,兩顆清淚靜靜滑落眼角。
對於這樁婚事,許多好事者其實抱持觀探之意居多。
表面上好聽來說是“百年良配”,但明眼人也知道,這是皇室為籠絡他、確保他絕無貳心的政治手段,否則大將軍擁兵自重、造成國勢動亂的先例,不是沒發生過。
換句話說,這樁婚事,也只是各取所需罷了,能有多少感情?
再說,放眼歷代以來,公主下嫁的婚姻,有幾樁得以圓滿?原因大抵出在皇室嬌嬌女天生的氣焰,而身為男子,又有幾個甘心被壓得尊嚴全無?更別提是傲氣威凜的大將軍了。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樁政治婚姻,是萬中得一的圓滿。
公主待將軍夫婿,永遠是仰慕敬重。
將軍待公主妻子,永遠是關懷體貼。
聽說,他從不喚公主,也不喚皇室封號,而是暖暖的一聲:“雪兒。”那是她的小名。
聽說,她從不喚駙馬,也不喚將軍,而是柔柔的一聲:“夫君。”那是閨中少婦最羞澀的濃情。
聽說,這對夫妻是相敬如賓出了名,從不吵嘴,也不鬧意見,他有太寬厚的包容,她有無止盡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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