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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的聲音低沉而啞,像是古鎮里老去的白月光,“你覺得這個願望怎麼樣?”
顧言曦先是一愣,繼而迅速地五指併攏,做出對天發誓的樣子。
“當然沒問題!”她友好一笑,信誓旦旦道:“如果五十年以後,我不死不瘋不傻,一定還來看你!”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紀司辰嘴角輕彎,眼神裡卻沒有笑意。
他把顧言曦豎起的五指一根一根按在茶桌上,輕聲道:“言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些日子,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
“我不知道。”
顧言曦搖搖頭,又低聲重複一遍,“我不知道。”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拿出精力應付愛情。
我以為我現在的生活圓滿快樂。
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我習慣這樣。
我害怕去打破它。
顧言曦的頭微微垂著,可以看見頭頂上覆著的一團軟軟的黑髮,從中間偏右的位置生出一個淺色的旋,長髮落在耳際,露出腦後一截瑩白的脖頸,青色的血脈淺淺跳動。
這副茫然無措的模樣,任誰都會生出保護的**。
可是,女子很快揚起頭,眼神晶亮,像是暴雨後一碧如洗的天際,“紀司辰,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覆水難收?”
她似乎狠了狠心,換一口氣接道:“不管當初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我們分手,也不管有多少誤會和遺憾橫亙在中間,它們都已經成為事實。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只能說聲抱歉。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全身心都放在我的兒子和工作上,我愛他們,也習慣了目前這種穩定,我想……”
“這就是你的答案?”紀司辰飛快地打斷她。
“是。”
乾脆而簡潔的一個字。
無需再挽留,也斷了一切後路和念想。
話說開了,整個人居然輕鬆很多。
也許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心心念念、等待追逐,終於把彼時濃烈的酒漿蒸發成水。
紀司辰一直以為眼前的女人是脆弱的,小時候好哭,長大了也是軟柿子。
他瞞著她父親入獄的訊息,凡事都考慮在前面,他為她把傷害減到最小,以為這樣就可以擋她一世風霜。
可時至今日,他才忽然發現,顧言曦不是蒲草而是在山崖間隙生長的野松。
一旦紮根,心意堅定。
他們是何其相似並同樣驕傲的人。
在這之前,他一直信心滿滿,只要顧言曦回國,頂多兩個人鬧些彆扭,她總會後悔,最後回到他身邊。
後來知道她有了兒子,彷彿晴天霹靂,一招棋亂,滿盤皆輸。
再後來,顧言曦溜號探親,Jannick屁顛顛地跑到他的工作室,問顧的老家在哪裡。他憋了一個多星期的火,終於被這桶汽油一澆,爆發出來。
“你們德國人就這麼喜歡挖牆角?”
挖牆角是直譯,Jannick不太明白,還在左一口顧,又一口顧地自說自話。
“顧言曦都有兒子了,你怎麼還不放棄她?!”
“為什麼要放棄呢?”金髮碧眼的男人一頭霧水地反問,“顧是單身,我也是!”
“什麼?!!!”像是判了死刑的犯人忽然被無罪釋放,內心湧過一陣狂喜,紀司辰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
“我們都沒有伴侶,我喜歡她,這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紀司辰淡定地坐下來,臉上忽然綻出笑意,“放心吧,她不會喜歡你。”
Jannick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突然發瘋的合作人退出去。第二天,就得知Lucien為了尋找新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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