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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童比極夜強點兒,可也只是因為她沒有受傷,前幾天她擔驚受著怕,又掛著極夜的傷勢,所以一切生活條件都能將就著,可日子這麼一天一天過來,當意識到這裡的水喝著都有股子味兒時,文童也開始有些毛躁了。
小虎當然比他們倆適應的都好,他話少,沒事兒總在院子裡砍砍柴,打打拳,幫主人提提水什麼的。
總之,生活很乏味。
幸虧文童在房間墊桌腳的地兒發現了一本破舊的《名人名言集錦》,可以打發打發這擔驚又無聊的日子。這本破損的小詞典模樣的書每天被文童翻著,更破了,文童本來記憶力就好,幾多天下來,差不多她都能背下來了。
“二丫,這詞典裡有沒有名人講‘痛苦’的,”這天文童又窩在竹椅上不知第多少遍的翻她的詞典。極夜懶洋洋地還是仰躺在床上,他的手還包著,他說一動就疼,他怕疼,乾脆就不動。
文童先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了下,沒人。她知道這會兒小虎又和這家那男主人上山砍柴去了,女主人在前面的洗髮店,可還是擔心隔牆有耳,拖著竹椅向床邊靠了靠,雙手支著詞典翻著,用只有極夜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有啊,不用看詞典,我都能背給你聽,”“你背,”極夜也無聊地很,這會兒聽文童說背,也有了些興趣,懶懶地睜開眼睨著文童,文童合上詞典,閉上眼開始背,“‘痛苦或者歡樂,完全蘊含於眼界的寬窄。’雪萊;‘承受痛苦,比死亡更需要勇氣。’拿破崙一世;‘極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後解放者,只有這種痛苦,才迫使我們大徹大悟。’尼采;‘人生有價值的事,並不是人生的美麗,卻是人生的酸苦。’哈代;‘有了精神上的痛苦————”“好了,”文童搖頭晃腦地還要背,極夜卻打斷了,他撇了下嘴,“咱們現在還不夠痛苦?竟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大話,那名人就沒有說些同情咱受苦的?我想聽同情的,”“名人不都是說大話的,”文童不滿意地噘噘唇,“有說同情的啊,我背給你聽就是了,我還以為你想聽這樣有鼓勵性的咧,”“哎,算了算了,有沒有說英雄的,咳,象你說的,我們現在是要聽點兒正面鼓勵的,嘖,這日子——…”文童又笑起來,“有有,英雄的我背地最有豪氣,”還小小地清了下嗓子,文童又閉上眼睛剛要張嘴,卻又聽見極夜說,“你幹嘛要閉眼睛,”“我閉眼睛背的更熟,”“那還是沒背熟,你看人哪個朗誦的上臺就閉眼睛,”“我又不是給你朗誦,”“你剛才那模樣就象朗誦——…”兩個人小聲嘀咕地到鬥上嘴。
從背後看,文童趴在床邊,和極夜挨著,兩個人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真象對溫暖的小情侶,難怪小虎他們進屋時看見這一幕,男主人說的話,讓小虎他們都笑了,“小兩口這是真親熱啊,”後面的人都笑了,可把這邊的文童和極夜很嚇了一跳,極夜幾乎是從床上彈坐起來,文童更誇張,一轉身差點摔到凳子下,幸虧後面的極夜扶了一把,可這更糟糕,極夜扶在了她腰上,文童向後栽進他懷裡,眾人看兩人這樣更是笑的深,此時,文童和極夜分地開開的,兩個人臉俱紅的不象話,一來是真嚇的,一來是真羞的。
“他們兩個是挺好,極夜相當於還救了二丫一命,好也是應該的,”小虎笑著看他倆點點頭,轉身先出去了。文童和極夜知道他這是在給他們解圍,他一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了。
人都走後,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彼此一眼,又都挺不好意思,可更多的是彷彿劫後餘生的鬆口氣。
“咱們以後可真得再小心。”極夜的聲音輕地都快變成口型了,可文童是看懂了,狠狠地點點頭,她最容易暴露,她的口音————文童憋那口鄉下話都快憋出內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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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後,極夜和文童是越走越近了,其實,也是一種彼此依賴吧,背井離鄉的,又是這樣個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