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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硯試了幾雙,鞋號很合適,當即也不還價,將十多雙鞋盡數包圓了。
老太太戴著老花鏡眯著眼睛找零錢,想了想,用老人特有的乾啞的聲音問:“小子,還要鞋不要?奶奶家還有鞋。”
鄭硯思考一會,現在鞋倒是次要的,於是問道:“要的要的,您家賣棉被什麼的嗎?加厚那種的。”
老太太把錢給他,說:“這個沒,不過奶奶會做,俺家兒媳們也會做,小子急著不急?”
鄭硯把錢收起來,說:“我先去您家裡看鞋吧,現在方便嗎?”
老太太答應一聲,搬起自己的小板凳。她已經很老了,腰彎的很厲害,在前邊慢騰騰的帶路。
老太太家不太遠,走過幾條街,拐進一條破舊的小巷,盡頭就是她家。
不大的院子裡住著三代人,老太太有三個兒子,加上兒媳和孫子孫女足足二十多口人。
推門進去,院子裡坐著幾個婦女,一邊閒談一邊在擇韭菜。一個個穿戴都很破舊,好在乾淨,看到老太太帶著個陌生人進來,都楞了一下。
鄭硯清清嗓子,簡單介紹自己來意,想要購置農家棉被和棉鞋棉衣的想法,幾個人不由都大喜。
她們是典型的家庭婦女,伺候孩子老人,有農活時幫襯著種地。孩子上學又逢地裡沒活的時間雖然不少,但因為閒下來的時段很不穩定,因此也沒機會打工賺個外快。
如今買賣送上門來,針線活又是她們的拿手戲,自然是開心不已。
他們家裡多多少少都有地種,曬好的棉花是絕絕對對足夠用的。於是雙方商定,老太太家出棉花和人工,鄭硯自己選喜歡的布料和顏色。訂做八十床棉被和一百五十身棉襖棉褲,總共付五萬塊的酬勞,約定一個月後來取。
商妥之後,鄭硯留下五千塊定金,互相交換了手機號,就告辭了。
在老太太家待了這多半天,出門看看錶已經快六點了。
這下不敢在路上耽擱,鄭硯腳步飛快,回到工地。
在車裡吹著空調等了一會,工地才下班。
工人陸陸續續三兩結伴的離開,透過車窗看見霍賢站在距離地面四五米高的架子上,輕鬆跳下來。
包工頭叼著煙等他,遞過一沓人民幣。
他在工地打短工,隨時可以來,隨時可以走。他身手好,許多對別人而言高難度的活都能輕輕鬆鬆完成,有時候工地會特意把不好乾的活積攢起來,然後打電話請他來解決。
霍賢數數錢,隨手揣進屁股兜裡,跟工頭擺擺手說:“走了。”
工頭在背後伸著脖子說:“記得常來啊,霍賢,你不知道你能幫我多大忙。”
霍賢揮揮手,走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條口香糖,剝開糖紙吃了兩片,將包裝丟進垃圾桶。目光不經意的在對面的賓士停駐,鄭硯趕快趴下藏起來,偷偷伸出腦袋的時候霍賢已經走遠了。
沒有驚動他,鄭硯開車偷偷跟在他身後。霍賢雙手插兜,徒步回家。
黃昏的氣候溫暖適宜,不冷不熱,跟著霍賢走了十多分鐘。最後走進菜市場,旁邊立著一座老舊的小區,男人踩著吱吱嘎嘎的樓梯上樓了。
鄭硯躡手躡腳跟在後邊,不知霍賢是否有所察覺,上樓的腳步突然頓住,不等鄭硯緊張的屏住呼吸,頭也不回繼續上樓了。
青年苦惱的在樓下打轉,心說怎麼跟他套近乎?
旁邊的電線杆貼著一則小廣告,賣房告示。
鄭硯對對地址,發現就是自己身後的店面,離霍賢家很近。
這種小縣城的房子不會太貴,但想想錢花完就沒了,還是咬牙忍住,有這幾十萬不如買成大米。鄭硯捏捏自己臉,想大不了不要臉了我去睡霍賢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