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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使勁搖頭。
老頭兒說:“就給他玩一下。”
小孩這才遞過來,王居安想接,卻騰不出手。
老頭兒大笑,一拍他的手,說:“放下吧。”
玻璃珠噼裡啪啦落進鐵盒,聲聲震耳。
老頭兒嘆息:“被人騙了,被人害了,被人看了笑話,被人欺負了,莊稼地荒了,沒錢看病了,你只知道怨天尤人,打不起精神往前走,丟不開放不下,就只能放棄後頭的轉機了。”
王居安半晌不說話。
老人寫完字,瓷碗裡多了幾枚硬幣,王居安跟前也被人扔了張紙幣,他低頭一瞧:一元錢。
旁邊一男孩批評他女朋友:“你一看見乞丐就給錢,誰知到真的假的。”
女孩說:“總有人是真正需要幫助的吧。”
男孩回身指著老人道:“這一看就是人販子,你這樣只會助漲罪犯的氣焰。”
女孩低著腦袋不做聲。
男孩又指向王居安:“還有這個,有手有腳的當什麼乞丐,就算去賣也能掙錢吧,你就是看人長得帥。”
女孩一扯男朋友的衣角,小聲道:“別說了,給也給了,走吧。”
王居安把錢塞進旁邊的瓷碗,才問:“要是這小孩……”
老人打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盡我的心盡我的力。”
王居安想起往事,忽覺嗓間哽咽,渾渾噩噩之間站起身,邁步出去,走了幾步卻又折回,撿起粉筆頭在佛偈之後寫了一行字。最後,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正是當日王思危扔在地上的那張,他把卡片放進裝滿玻璃彈珠的鐵盒裡。
王居安回到臨海別墅,足不出戶待了兩天,夜裡失眠,隔日卻還要參加股東大會。
早上起來,他剃淨胡茬,洗一把冷水臉,臉頰比以往消瘦卻又似回覆往日的精神,他穿上西服,一絲不苟打好領帶,手邊電話響,拿起來接了,那邊人道:“恭喜你,過了今天,恢復自由身。”
王居安整理領帶結,平靜道:“這事一時半會完不了,開完會,股東們會在訊息公佈之前找上門來,商量怎麼處理我手上的股份。”
“打算賣給誰?”
他輕嘆一聲,笑:“賣給市場。股東大會以後,安盛前任董事長全面拋售所持股份套現。”
那邊人說:“這下得掛ST了。”
王居安沒接茬,又說:“我放在你那裡的古玩字畫,也儘快拍出去,還有這套別墅,幫我留意買家。”
“你要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開公司,做生意。”
整晚輾轉難眠的人又豈止一個。
蘇沫一清早起來,開車到醫院接了王亞男,一同進入會場。王亞男手術後痊癒,仍在調養中,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頭卻很好。
到達市區酒店的會議廳時,保安正在廳外巡視,為了杜絕外界的“歪曲”報道,集團高層和往年一樣,特地指定兩家“親信”媒體參與,並拒絕其他記者到場。
裡間,大半席位已有人就座,數位公司員工正在忙碌,媒體已經到場,公司高層逐漸就位,連持股員工、散戶和小股東也比往年稍多。
蘇沫和其他股東及律師一起坐在前面,往下瞧時,發現從蓉老趙等也在其中,從蓉在人堆裡衝她笑著擠了擠眼,蘇沫心裡有事,勉強回了個微笑。
從蓉對她的態度已經從先前的不屑、估量到後來的客套親近,再到如今,幾乎有點為她馬首是瞻以她為榮的意思,但是這一系列轉變極其自然,絲毫不讓人覺得尷尬和難以接受。
蘇沫的心情卻一點也輕鬆,彷彿將要赴這場鴻門宴的人是她自己,抬眼望向門外,已經關閉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她心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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