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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家手中,曹操大軍屯駐南陽,江夏郡橫在兩者之間,無論兵馬調動、糧草輸運,甚至只是使命傳達,都必須先繞路汝南,得兜一個大圈子。若能打通江夏,則曹軍可於大江中上游之間調動自如,即便同時開闢荊揚兩處戰場,那也並不為難啊。
所以曹操說了,咱們得儘快發兵去打江夏。黃祖老革,能力有限,手下兵馬也有限,隨便派個兩三萬精銳去,取之不難。當然啦,黃祖可能會向襄陽的劉表求援,劉表若是不應,正好併吞江夏,劉表若是應了,估計那時候天氣也涼爽啦,軍中疾疫也徹底止息了,正好趁其虛乏,渡過漢水去攻襄陽。
曹操自然必須跟主力在一塊兒,仍然坐鎮綠林山麓,那麼派誰去打襄陽為好呢?正在籌商之際,突然一人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大喝一聲:“兒願往取江夏,請大人允准!”
眾人打眼一瞧,請令者非是旁人,正乃曹操的二公子曹丕曹子桓是也。這一年曹丕虛歲十八,擱後世不過才一中學生而已,但在這個年月,已經行過冠禮,取了表字,甚至不久前連婚禮都舉行過了——娶的當然是袁熙舊妻甄氏——那就算是成年啦,有親上戰場的資格。
這些年曹操每遇征伐,必使長子曹昂留守許都,隨身則帶著次子曹丕。曹丕這小年輕少年時代調皮得人憎狗嫌,就經常有人勸曹操,說你不能這樣慣著兒子啊,得好好約束老二才成。可是曹操說啦:“人各天性不同,子修忠厚誠實,故束縛之也;而丕跳檔,乃放縱之,任其天性而行,未必不成才也。”
是勳暗中對這種說辭嗤之以鼻——不是這哥兒倆天性有差吧?是你不同的管教方法才造成了他們迥然不同的性情吧?他懷疑曹操是因為曹丕跟自己小時候很象,一樣的調皮搗蛋,是個超級熊孩子,在內心深處,其實是更喜歡曹丕的,所以才不願意橫加約束。
不過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曹操小時候調皮誰都治不了,長大了倒也成為一代豪雄,曹丕同樣,熊孩子了十幾年,等到臨近成年,突然間就轉性了——性情多少還是有點兒輕佻跳蕩,但同時也很向學,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水平不在曹昂之下,而好騎射、擊劍,論武藝更在他大哥之上。曹操對於次子這般變化,自然是看在眼中,喜在心頭,經常跟別人誇耀,說:“是兒最肖吾也。”
是勳有時候就擔心啊——不會吧,原本歷史上的丕植之爭,在這條時間線上不會變成昂丕之爭吧?不過還好,曹昂雖然並非曹操的嫡長子,但自幼生母去世,被嫡母丁夫人待若己出,而丁夫人並無生育,所以按照傳統禮法,曹昂非嫡也是嫡了。嫡庶之間,區隔有如鴻溝,原本歷史上曹丕、曹彰、曹植並嫡(曹操與丁夫人離異後,乃以卞夫人為正室),所以才能爭上一爭,如今昂為嫡而丕為庶,競爭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啦。
再說曹丕此番跟隨曹操南征,聽說要派一支偏師去打江夏,小年輕躍躍欲試,當即站起身來請令。曹操搖搖頭,說:“人非生而知之者也,況子桓弱冠,安有初陣即為大將者乎?”曹丕其實不是頭一回上戰場啦,但親自領兵,控扼方面的經歷和經驗還等於零,曹操肯定不會放心。
曹丕趕緊求懇,說我知道自己經驗不夠充足,也沒想著能親自領兵,只求為一副將,衝鋒在前,於願足矣。曹操左右瞧瞧,注目樂進、李典:“卿等誰願將吾子以取江夏?”
樂進、李典對視一眼,卻誰都不肯應承。樂進是曹營宿將,李典的年齡和資格都要嫩一點,但自伯父李乾、堂兄李整死後,實領其兵,地位乃可與樂進同列。可有一點,二將終究都是外姓,都心說派我們去打江夏不難啊,可還要照管好子桓公子……誰知道他到時候聽不聽調遣?吃了敗仗我們是罰好是不罰好?終究那就不是一個老實聽話的孩子啊,他有熊孩子的前科啊!
兩將這麼一對視默然,曹操也明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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