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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政權的全力進攻——就這方面考慮,高句麗還比不上公孫氏,別說中央政權了,就連與公孫家連年相攻,高句麗都是敗多勝少,唯一的長處,就是距離足夠遙遠,朝廷或許無意前往征討。
所以高句麗王肯定想啊,我天高皇帝遠,朝廷未必會來打我,但要是我收留了公孫父子,那就難說啦。既然如此,何不斬二公孫以獻朝廷?乃可保我藩國得安也。而且就如同當日公孫度忌憚二袁一般,高句麗王也肯定忌憚公孫兄弟,隨便放你們入國?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妄圖鳩佔鵲巢啊!
當日公孫,對袁家沒有陰影,而如今的高句麗,才被遼東擊敗不久,表面上雖然平等和睦,其實每受公孫氏的驅策,心裡不但有陰影,還有仇恨呢。寄望於他們收留你,保護你,那不是很渺茫的事情嗎?
故此公孫度安排兒子,說萬一南路不通,你就只有北投鮮卑一條道路可走。
這一方面,鮮卑族不算大漢朝的正式臣僚,自從檀石槐組建了東部鮮卑大聯盟以後,各部時降時叛,漢朝也只有羈縻而已,根本就管不到他們。所以實際上,鮮卑之於漢朝,乃是敵國。敵國之間收降納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另方面。鮮卑欲南下牧馬久矣,只是找不到合適的“帶路黨”罷了,你們兄弟過去,便可為陳豨、盧芳也,他們定然收留。而且如今聯盟瓦解,各部爭雄,正當我遼東以北,勢力最大的乃是素利、彌加二部。聯合以敵西方的柯比能。既有二部在彼,汝兄弟乃可從中斡旋、取利,以期捲土重來。
公孫度既然已有所教誨,所以公孫康從來就沒想過要往投高句麗。當下將父親的遺言向陽儀合盤托出,陽公量不禁悲慟道:“先主若在,吾等何至於此!”你瞧公孫度那是多麼敏銳的眼光,多麼穩妥的謀劃,咱們可誰都比不上啊!
公孫康安慰陽儀:“公量勿頹唐也,異日折衝胡種之間,漁利二部。都仰公量。”你是個政爭的高手,將來我兄弟能否在鮮卑站穩腳跟。進而謀取利益,那就全都得靠你啦,還請趕緊振作起來。
一行轉道北上不提。且說翌晨襄平城內群僚發現公孫兄弟和陽儀全都不見了蹤影,莫不大驚失色,張敞、王建等商議了好半天,終於還是決定派遣使者前往是勳軍中,俯首稱降——這連主子都跑路了,咱們還硬撐個什麼勁兒啊。
使者到來的時候,正趕上秦誼遣人還報,說果然在大梁水中游以南發現了公孫康的蹤跡,只可惜對方見機得快,及時轉向,朝北方遁去,吾等追之不及。是勳關照他們繼續封堵南下之路,正不必深追。
轉過頭來跟逄紀、諸葛亮商議,說看起來公孫兄弟確實逃了,但為我軍所阻,不得南下,因而北遁——他們會跑哪兒去呢?咱們有可能追得上嗎?
逄紀說再往北就是玄菟郡啦,地勢相對平緩,可通的道路很多,不但難以封堵,估計也追之不上——“若公孫兄弟遁入高句麗,則無憂也,吾在遼東,亦與句麗君臣有所交通,但一書往至,必縛彼來。但恐其往投鮮卑,則難制矣。”
是勳冷笑道:“彼兄弟若欲為中行說,恃胡之力以擾中國,多行不義必自斃也,吾何懼之!”根據原本的歷史記載,鮮卑這些年內鬥不休,在軻比能最終脫穎而出之前,基本上對中國造不成什麼威脅,就連規模比較大的侵擾都沒有過一次。是勳相信自己的蝴蝶小翅膀再怎麼撲騰,歷史再怎麼改變,有些大勢終究是變不了的,公孫兄弟想要勾引胡騎南下,復奪遼東,起碼最近十年裡那都是鏡花水月。至於十年以後,怎麼著天下也該定了——起碼北中國該大定了——那還懼汝鮮卑不成麼?
話說十年後,那個威震北地的“黃鬚兒”也該成年了吧。
正當此時,襄平來使求降,是勳當即派于禁率兵入城,自己仍然鎮在首山之下,派人帶著襄平的降書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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