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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相關問題上,是勳又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撒開了遼東屬國烏丸部的籠頭,預先派遣閻柔去遊說蘇僕延相助,一方面調來了數百烏丸精騎,協同作戰,另方面也使蘇僕延率軍先發,去打擊遼東勢力。問題那蘇僕延確實是個老滑頭,他基本上只在遼東屬國境內轉悠,所到之處搶掠一空,至於遼水以東,僅派了幾支小隊從海口附近泅渡。去安市、汶縣境內武裝遊行了一回而已。蘇僕延的意思,你們要打隨便打。我可趁亂漁利,至於以我為前鋒去跟遼東主力磕架——傻瓜才會從命呢!
所以是勳在渡過大淩河以後,基本上就無法蒐集散谷啦,全得靠後方轉運。他在大遼水西岸停留了數日,積聚了糧草,然後渡過河去,卻又面臨著遼東方“堅壁清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惡計。偌大的遼隧城及其郊野,竟然連百石糧食都蒐集不到,這時候後方運路再一斷絕,幽州軍斷糧之日,眼見得為時不遠啊!
諸葛亮就來稟報,說後方糧草若再不能運上來,僅軍中之糧,最多也就維持十天而已。是勳大驚,匆忙召聚部屬商議對策。
首先,大軍暫停,不再往襄平挺進,而暫且後退回遼隧——這是眾人的共識;其次,派遣兵馬前去疏通糧道,亦為必應之策。但問題敵軍的數量究竟有多少?得派多少人去,才能保證短期內即獲全勝?
這年月偵察水平非常低下,全得靠眼睛瞧,而且也沒有望遠鏡,想要判斷一支兵馬的準確數量是樁非常困難的事情。除非對方把兵馬全都拉在平原上,列陣排開,那麼有經驗的兵將一眼望過去,即可估摸個**不離十。而倘若對方憑堅而守,或者分路而進,想要準確估算,就相對為難了——這也正是遼東軍吃不準幽州軍的真正數量,結果被韓耀一句“不下十萬”就給矇騙了的緣由所在。
劉煦所部不過千餘人,但是佔據了幽州軍的一處堠堡,並且分部出來當道設寨,幽州軍的哨探遠遠望見以後,疾馳而歸陽樂向典韋稟報。既然是第一份情報,尚未經過反覆偵察、計算,那麼水分自然也就比較大啦。典韋向是勳的傳報是:敵軍在千人以上,或可近乎五千,未明也。
本著料敵從寬的原則,假設敵軍確有五千上下,並且皆為精銳,那麼僅派一支別軍前往征討,恐怕很難在短期內竟其全功。故而部分幕僚表示,應該全軍轉向,退返遼西,或者最不濟也該把主力退至昌黎,斯可保萬全也。否則後方無法儘快打通糧道,前方的遼東軍主力再趁虛殺來,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是勳亦覺得此言有理,然而一旦全軍退返,即便能夠很快重新打通運路,一來一回也得耽擱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所消耗的糧草,所耗損的兵力和士氣,將使得幽州軍很難捲土重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直接打通後路,順便打道回府。這使他心有不甘,萬分地不情願。
諸葛亮及時站出來為是勳解圍,分析說:“吾料敵必不足五千也,且非精銳。因何而知之?遼東勝兵不過四萬,銳卒十之一也,若盡起之以抄掠我後,則當面之敵乃不足慮——公孫氏安敢為此?”
公孫家的地盤不小,但短期內能夠集結起來的兵馬數量有限——況且柳毅在樂浪,還未必願意趕回來救援——咱們往多里說,也就四萬人馬吧,超過一半隻是戰鬥力有限的輔兵,剩下那兩萬,真正精銳也不過四五千罷了,他們真敢全都拿出來抄咱的後路?就不怕襄平空虛,被咱們趁機直搗腹心嗎?
郭淮贊同諸葛亮的見解,但同時認為己方除非拿出近半數的兵馬來,才有希望在短時間內打通運路。而且大軍若不後退,一旦戰事不能如願,稍有拖延,軍中糧盡,那可如何是好?
閻柔沉吟少頃,突然提出:“何不北上玄菟?”
玄菟郡位於遼東郡正北方,原本疆域很廣,戶口也繁,不在遼東之下,後因屢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