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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正式跟曹操撕破臉——也就比原本的歷史提前個一年半載而已。是勳還不著急,覺得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所以若非他非常關注北方的戰局,否則“關士起”這個人,還真是想不起來是何方神聖——此人大名關靖,為公孫瓚的寵臣,史書上評價說“本酷吏也,諂而無大謀”。這人突然跑到許昌來要做啥了?“求赦”?何赦之可有啊?
諸侯紛爭,就象當年鄭玄責問曹操“袁術何罪”一樣,打來打去的,基本上都沒有朝廷的詔令,不是純粹搶地盤兒,就是為了私仇。所以朝廷並沒有明令討伐公孫瓚,公孫瓚又派關靖來求的哪門子赦?
就聽毛玠在旁邊笑道:“此乃有聞袁公路得保首級之故也。”
曹操跟袁術打了好多年,在許昌擁立朝廷以後,得鄭玄的指點,明詔申其罪愆,發兵討伐,袁術被迫派參謀閻象赴朝中求赦,正好曹操暫時無力將其徹底掃平,於是裝模作樣地就準其所請。估計公孫瓚就是聽說了此事,所以派關靖巴巴地跑來,也想仿效袁術之例,讓朝廷頒發赦免他的詔書。
當然啦,並不是赦書一下,袁紹就肯退兵的,但這麼一來,袁紹就背上了抗命的黑鍋,對其軍心、士氣是個打擊,也可削弱幽、冀士族對他的支援。況且,袁紹想打,曹操不讓打,那麼這哥兒倆還可能繼續和睦下去嗎?袁紹必得趕緊抽調兵馬防禦南線,則北線公孫的壓力自然減輕。
想當日是勳向曹操獻上《令州郡一時罷兵詔》,曹操轉頭就到處散,在遣是勳齎詔前往關中的同時,還派程昱南下江東,為孫策、嚴白虎解鬥,派王必前往荊州,遊說劉表、張繡、張羨等,派裴茂前往蜀中,要劉璋、張魯各自罷兵。他唯獨沒敢派人去找袁紹和公孫瓚,因為還不想跟袁紹徹底翻臉。
是勳瞬間想通了這整條線索、脈絡,不禁笑道:“嘗聞關士起諂而無謀,公孫信用,乃必喪敗。今此計若其所獻,則亦未可小覷也。”這條計策可挺毒啊。
毒就毒在,擺明了是要挑起袁、曹之間的紛爭,可是曹操又勢必不能全然不理。關靖代表公孫瓚來求赦,那就是在明確表態:我扛不住了,快完了,等我完了,袁紹兵鋒所指,下一個就是你——哪怕能夠幫我多苟活個一年半載的,對你都絕對有利。該怎麼辦,你且自家琢磨、設法吧。
那麼,究竟該怎麼辦呢?是勳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續。。)
第二十四章、安所求赦
以往碰到這種會議,是勳都不會去仔細琢磨,也輕易不肯發表意見,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戰略上是二把刀,反正有荀氏叔侄和郭嘉等人在呢,先等他們說話,我再順著杆兒爬好了。
可這回他就真上心了。一則幽、冀之爭,對曹家班的影響非常深遠,而公孫瓚因何而亡,袁紹此後如何分派南征,這些還沒發生的事情,荀彧他們只能靠猜測,靠分析、判斷,是勳可是洞若觀火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遞幾句話;二則,經過那場喋血德陽殿的失敗政變,是勳對自己的信心,就無意中比從前上了一個很大的臺階——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但心態跟從前已然有所不同了。
只不過隨著歷史的改變,關靖赴許昌求赦就是龍行天外的神來一筆,對於這類戰略問題,是勳腦子轉得還沒那麼快,這邊兒還沒琢磨出個子醜寅卯來呢,先聽郭嘉說道:“若準關士起所請,則必惡袁氏,然關中、河東新復,河南、弘農粗定,在在空虛,若袁紹舍公孫而南,恐不易抵擋啊。”
袁紹跟公孫瓚鏖戰經年,仇深似海,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公孫,南下來打曹操。但問題是,倘若很明顯公孫和曹家有聯合之意,袁紹懼怕遭到南北夾擊,就非得先舍弱而攻強不可。公孫瓚既已窮途末路,這時候袁紹要是丟擲橄欖枝來,以和公孫,你猜公孫瓚會不會答應?真以為他想歸附朝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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