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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天下也不會這麼亂騰。是勳就說啦。這不能怪賈詡,他當時只是為了保命啊——比方說你受了冤屈,起而一搏還能活,束手就擒必定死,你會不會造反?
他這話要是拿來問個大忠臣或者偽君子,對方肯定會說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套話,但魯肅既非忠臣(起碼不是大漢的忠臣),也不虛偽。當即就垂下腦袋,沉吟不語,等於預設了。
是勳又說了,我前在許下,接觸了很多跟隨天子從關西逃過來的公卿大夫,大家都挺感激兩個人,一個是賈詡,一個是段煨,說明他們還在竭力彌補自己因為攻長安而對國家造成的損害。可見其人尚有羞恥之心,不屬於徹底沒救的那一型別。
魯肅抬起頭來問:“宏輔甚為嘉許賈文和啊。此人果有奇才否?”是勳答道:“賈詡之智,可比曹公幕中的荀公達。”然後他就跟魯肅說了。我這回請命出使,是因為有傳言賈詡就在宛城,所以想來見他一面,可如今得知他在華陰,咱怎麼辦?是先回去,還是乾脆繞道去華陰跑一趟?
魯肅就問了,你見賈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想把他招攬至曹公麾下嗎?是勳心說這個麼……我還真是沒想好。照說賈詡遲早是要投曹的,自己頂多就是把這一時間拉前,可是問題也出在這裡:賈文和於天子、百官都有恩惠,他要是這陣子想投奔許都,早就可以去了,為啥還要先後依附段煨和張繡呢?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還沒有看清楚許昌小朝廷的前途,還不肯著急壓寶。
那麼自己此去,有機會說動他現在就投曹嗎?實話說可能性不大。那自己去還有什麼意義?只是簡單地仰慕其名,想要見他一面?
其實是勳在內心深處,是希望“戰宛城”的悲劇不再出現。曹昂還則罷了,曹德和太史慈都跟他相交莫逆,那麼曹安民是曹德的獨生兒子,典韋最近跟太史慈打得挺熱乎,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瞧著這二位都莫名其妙地死在那一戰當中呢?
但是這話不好跟魯肅說,他只好裝模作樣地一捋鬍鬚:“賈文和多智而近妖,若不能及時網羅,遲早為曹公……為朝廷之患啊。”
魯肅對是勳挺有信心,說:“以宏輔如簧之舌,料能說動賈詡,使赴許都。然而此番出使宛城,而非華陰,使畢而不歸,可乎?”你終究沒有得到曹操的同意,出完差不回去,隨心所欲地跟外面逛蕩,這不大好吧。是勳問:“可有兩全之策?”魯肅就說啦,你不妨寫下一封信來,仔細跟曹操說說自己的想法,然後派人快馬返回許昌去請示。咱們出使完了張繡,那肯定是要直接回去的,但是隨便找個藉口——比方說張繡盛情挽留——多住幾天,以待訊息,料想問題不大。
是勳說好,當即就伏案給曹操寫信。但他當然不能把真話合盤托出,只是跟曹操說:我在宛城得到了賈詡的訊息,此人若歸長安,則關西難定,若投許昌,則天下易平,希望可以派我再去華陰一趟,探探他的口風。
然後是勳就暫且在宛城留下來了。他不說走,張繡也不好轟,於是每日設宴款待是勳。是勳趁機就遊說張繡,說你跟著劉表有啥前途啊?如今曹公貴為司空,掌握朝政,將軍你要是真如詔書上所說,願意為許都西南方向的屏障,北則抵禦關西群寇,南則監視劉表的動向,則不但南陽一郡可保無虞,將來的富貴也無可限量啊。
張繡這人耳根子很軟,史書上說他對賈詡言聽計從,固然有尊敬、信任賈詡的原因,但同時也有自己沒主意,要找人幫忙拿主意的原因——說不定賈詡也正是因為他這一特性,才“陰結張繡”,一定要到宛城來入張繡之幕。所以是勳舌燦蓮花地反覆勸說,張繡越聽越覺得有理,第三天就寫下上奏,向朝廷謝恩並且發誓願竭忠悃以效忠天子,同時還寫下一信,委婉地向曹操表達了依附的意願,並請曹操將其上奏遞交朝廷。
是勳派個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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