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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小顏是個特簡單的丫頭,她根本察覺不到,安季晴徒目裡,有了點受傷跡象。
安季晴屈起雙腿,把頭放在腿間,透過窗子,可以隱隱看到雪花飄揚,如浦公英,如飄絮,飄然不定,何處而風停,何處而落地,根本無須介懷,亦無人介懷。就在剛才那這一刻,如果棋差一著,自己可能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很快,安季晴的眼裡便蒙了一層薄霧,模糊了她的視線,杜若惜,在你心裡,我安季晴的命就只值兩錠銀子?還是,在你們所有人眼裡,我都是如此,一文不值?
☆、41。 夜探,另有所圖?
安季晴反身,背向上的躺著,閉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場,要在段府學會求生,能靠的只有自己。隱約間,聽到小顏輕細的聲音,“風離少爺,五夫人已睡下。”
她想,小顏肯定會守在外面,寸步不離的,該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畢竟,沒有人真會去為難一個死過翻生的人,只要稍有血性,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段風涯今天對她,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所以她想不到,還有誰會過來為難她。
月亮慢慢爬上了樹稍,安季晴睜開眼時,屏風後面,已經點起一盞昏暗的燈,燃燒著僅剩無多的燈油,維持它的光和熱,頓時,安季晴又泛起了倦意,這種倦意,是從心地泛起的,然後才蔓延開來,直至到雙目,她想直接就這麼睡著就算了,無憂無痛,無災無疾,多好。
小顏在安季晴的床頭蹲下,動作輕小,小聲的問,“夫人,你睡醒了沒?”
安季晴慵懶的笑了笑,“我想冬眠。”
小顏瞪著圓碌碌的眼睛,“夫人,你冬眠,小顏怎麼辦。”
“一點情趣都沒有,人怎麼可能冬眠,不和你開玩笑了,說吧,有沒有誰來過。”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真有人來過。”
“嗯?”
“三夫人親自送了些人參過來。還有,風離少爺來了幾次,這不,又來了,在外面呢。”
安季晴頓時倦意全無,段風離?他們沒有過多接觸,真正算起來,也只有他留給她的那句:或許,你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在安季晴眼裡,段風離是個敦厚的男子,卻又是個,完全和段風涯站同一陣線的人,他急切找她,非見不可,所為何事?
小顏見安季晴眉毛糾成了一團,試探性的說,“夫人,風離少爺也沒有為難的意思,若是夫人不想見,那小顏去說去。”
“不用了,我這樣見大哥,有所不妥,你幫我換套衣服,整理一下,再見吧。”安季晴毫不遲疑的說,她不想讓事情拖冗下去,要真正讓段風涯對她改觀,就得從他身邊最親的人開始,耳濡目染,安季晴就不相信,自己會是個讓人討厭的人。
安季晴穿了件明黃的緊腰長裙,筆直的坐在桌子旁,雙手交叉自然的放在桌子上,長裙自然的下垂剛好到腳踝,因睡了一覺而面色有了點紅潤,如果不去看她十指裹得厚厚的,很難讓人看得出,這個女子,曾遭過酷打,白天還在死亡面前掙扎。
安季晴不過是不想在段風離面前失禮,可看在段風離眼裡,甚是不解,他無法接受安季晴這般泰然自若,他覺得,一個女子,受這麼大的折磨,能活下來,已經是件幸事,不應該還能如安季晴,如此不哭不鬧,不怒不怨。
安季晴溫軟的笑笑,“大哥,坐啊,是不是季晴讓大哥久等了,惹大哥不開心了。”
“哪裡,五妹該休息的。”段風離坐下,眼神掃過安季晴恬靜的臉,看不出一點端倪,“小顏,你下去吧,我和夫人有點事要商量。”
小顏低頭,想起大夫人她們說安季晴水性楊花,臉露難色,“這,風涯少爺,不太好吧。”
“沒事,下去吧,倘開大門就好。”安季晴明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