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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閣臣們對這些事卻都不留心,只追著磕頭行禮的細枝末節不放,彷彿只要那些外藩使節在御座前按照齊朝禮數行了禮,便是全了萬邦來朝四海昇平的盛世氣象似的,幾乎讓皇帝哭笑不得。
好在還有人與自己意見相同,皇帝悄悄伸手摸了摸懷裡的荷包,裡面裝著一枚銀扣,是皇帝清晨起身時發現自顧沅褻衣上掉落的,因為夜裡被皇帝又鬧了一回,顧沅猶自沉眠未醒,鬼使神差的,皇帝伸手將那枚釦子拿起,揣進了自己貼身的荷包裡。堂堂天子,做出這樣佔人便宜的舉動,實在是有些難為情,可這樣的舉動,在羞慚之外,卻別有一種特別的理直氣壯和快樂——顧沅整個人都是她的,白日裡兩人不容易在一處耳鬢廝磨,拿一兩樣小物件放在身邊聊慰相思,不也是人之常情麼?
一想到耳鬢廝磨,皇帝臉上便一陣陣發燒,好在先有酒意蓋了臉,臉上再紅些也沒人看出異樣來。太監們都是人精,皇帝蹙著眉連著看了幾眼下面敬酒的幾位親王,崔成秀立時會意,朝光祿寺卿虞詢連著打了幾個手勢,提前止宴停樂。
皇帝居高臨下,將兩人搗鬼情形看在眼裡,卻只做不知,說了幾句場面話,看著使節們和眾臣一一退出,她歸心似箭,見元禮依舊立在帳中,忍住焦躁向他道:“王兄可還有什麼事?”
“臣昨日做了兩篇時文,想要請顧女史評點,只是說來慚愧,今天竟一直未曾騰出功夫來,如今天色這麼晚,孤男寡女相見,又於女史清名有染,不知陛下能否允許臣派一宮人將時文送到顧女史處,待她評註之後再還給臣?”
“何必那麼麻煩?朕替王兄拿給阿沅便是。”皇帝心裡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日後王兄寫了時文,也一樣交與我。阿沅終歸是朕身邊的人,這件事倘若傳揚出去,只怕旁人誤會朕有意借她之口指點王兄,終究不美。”
元禮彷彿當真只是想要與顧沅切磋文章,於顧沅本身並沒什麼興趣似的,依然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安然,朝皇帝深施一禮:“如此臣就勞煩陛下了。”說完便出了帳。
他越是這樣坦然,皇帝便越是隱約的不安,將元禮呈上來的文章仔細讀了一遍,覺得文辭華美,說理明白,內容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之處,才收進袖袋裡。
這次行營裡寢帳安置得離大帳並不太遠,只繞過幾頂帳篷便是。女官們照例在帳門口迎接聖駕,皇帝遠遠看見顧沅穿著淺碧襖裙立在帳門口,心裡彷彿被人放了把火似地轟然一熱,幾步到了近前,留意看了顧沅一眼,撩簾快步進了寢帳,徑直轉到明黃帳幔後面更衣沐浴。
一應物事是早預備下的,冬蓴服侍又極純熟,不過幾刻功夫,皇帝便已經換了一身中衣,自帳幔後快步出來,顧沅立在榻前,才屈下膝,還不及行禮,皇帝已經環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阿沅。”熟能生巧,皇帝解衣的動作比前一次純熟許多,不一刻兩人便在榻上裸裎相見,一回生,二回熟,皇帝第一次時太過羞澀緊張,只一心希望顧沅快樂,並不曾將顧沅看個徹底,這一回卻一下子自然了許多,甚至可以忍著臉紅伸手輕撫顧沅胸口和手臂未褪的紅痕:“這些,可還疼麼?”
皇帝聲音輕地仿若呢喃,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顧沅,彷彿顧沅是她珍愛的一件寶物,只那滿滿的憐愛珍惜裡,卻也有著滿滿的火焰。空氣彷彿瞬間燃燒起來,顧沅搖了搖頭,也輕聲道:“不要緊。”
不約而同地,兩人同時止住話音,將唇覆在一處。起初還是溫柔悠長的步調,漸漸節奏便快了起來。皇帝在顧沅胸前流連的手指也漸漸加重,甚至讓顧沅在火熱的迷濛之間隱約感到些微疼痛。
“阿沅,”進入顧沅的瞬間,皇帝安心了似地,在顧沅耳邊輕輕舒了一口氣,“我今天一直在想你。”
皇帝的話若有所指,讓顧沅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