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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天色晚了,兩個人都帶了幾分睏倦,秋枕夢環住汪從悅脖頸,軟聲道:
「小哥哥,你能講講從前的故事嗎?你在宮裡住哪裡,怎麼過的?規矩這麼嚴,你從前會不會很難受?」
少女光潔的額頭就在眼前。
汪從悅忍不住悄悄親了一下。
他微微側頭避開秋枕夢的視線,回答道:
「小時候我伺候娘娘,一直住倒座,是個通鋪,後來有了官職,就住在內廷,單有一間屋子。規矩這東西守著守著就慣了,哪有那麼難受。也就你,散漫,肯定受不得。」
其實挺難受的,學規矩足足學了兩年,幾乎每日都要挨罵捱打。
睡眠時不能出聲,不能仰面躺著。
步子不能邁得太大,不能邁得過小,腳步聲不能過重,自然也不能輕得沒有聲音。
面對宮中的主子時,要稍微含胸弓背以示等候吩咐,面對其他人時,又要求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夏日不能吃太多冰和瓜果,只得拿小錘子將其打碎,當做解暑,冬日裡倒座冷得很,沒多少炭火,睡覺時依舊要符合要求,不能蜷成一團。
種種的苦都吃盡了。
可今日記起從前時,似乎也不覺得這些苦算作什麼了。
好像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等待著她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叫他有了調侃她的機會罷了。
汪從悅心中無端端生出幾分喜悅,摟得又緊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要修。明天修吧,潤色一下。
歡迎小可愛們捉蟲,我經常腦子裡想這個手上打那個……哈哈哈。
第38章 說說話
回到家時, 天色已經很晚了。
汪從悅站在前院,輕輕推了秋枕夢一把。
「妹子,我今兒還沒沐浴呢, 你先回去, 」他說, 「幫我把筆墨都拿過去,過會兒我畫一點。」
秋枕夢抱著他胳膊道:「我幫小哥哥洗啊!家裡買了一大堆花瓣了, 都放著呢, 這麼長時間都沒人用。」
這話叫汪從悅猛地想起那天。
他面頰微紅,將秋枕夢的手扒拉下來, 故意板著臉道:「妹子別鬧,你也沒沐浴呢,天晚了, 就別折騰了。」
秋枕夢隨著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幾步, 到書房拿筆墨,進了二門,汪從悅這才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去往廂房。
屏風已按時令換了一扇, 上頭繪著幾枝菊花。
汪從悅浸在水中, 欣賞著花色,忽聽門被人開了,旋即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誰?」他面色一寒。
「小哥哥, 是我啊。」
屋中響起秋枕夢的聲音, 似乎噙著笑意, 刻意壓低的腳步聲也重了。
她邊走邊道:「小哥哥,我想起熱水不好燒,咱們倆一人一桶太廢柴禾, 就讓我和你一起洗怎麼樣?」
汪從悅的視線投在清清透透的水面上,剛剛升起的歡悅一下子散了。
他聲音拉得有些長,拒絕了這個令人心動的請求:「不行,家裡不缺這點東西。」
秋枕夢的聲音已離得很近了。
隔著一扇屏風,汪從悅的心跳聲,伴著她的語音混合在一起,幾乎帶來了窒息的感覺。
「小哥哥,居安思危嘛,」她促狹地笑著,「省省沒什麼不好,況且睡都一起睡了,沐浴算什麼?」
他連頸子都紅了,大概是太燙的緣故。
「回去,正好洗完了立刻回房,省得被風吹,」汪從悅仍舊是拒絕,語氣卻軟了不少,「乖,別讓我擔心。」
秋枕夢輕輕敲擊著屏風。
「我都把花瓣拿過來了,還怎麼拿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