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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枕夢果斷道:「公子多長時間來拿?」
「屏風尚可寬限幾月,只是三月內,披帛一定要繡成。」
這未免小看了她的本事。
秋枕夢拍著胸脯保證道:「公子放心,不僅披帛能按時繡成,最遲四個月內,屏風同樣可以交貨。」
公子點點頭。
他安靜地望著桌上那摞手帕,出了會兒神,又說:「還請姑娘再繡一條手帕,花紋多些,便繡牽牛吧。」
這句話,便如春風拂過,冬日積雪終於消融般,染上幾分真切的暖意。
不等秋枕夢答應,他又道:「不需太快,姑娘使上一兩月功夫繡它,價錢絕不虧你。」
公子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將它開啟放在桌案上,荷包裡滿滿的金銀錁子,於燭光下閃著光:「這是定金。」
在嶺門時,秋枕夢對金銀見得多了,來到京城後,還是頭一回做成這般大的生意,看著定金不由有些激動。
她禁不住笑得眉眼都彎了,倒還記得問:「到時候,公子來拿,還是我給公子送去呢?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到時候,我該怎麼說?」
他想了一會兒,道:「我叫汪從悅,家住內城東北角。清芝巷最裡面,牌匾上什麼都沒寫的那戶就是,你繡好了,便送去,好取餘下的銀錢。」
秋枕夢趕緊扯過一張紙,把這地方記了下來。
東北角那片地兒,她曾經去過,聽聞多數是朝廷小官居住在那裡,其他官職高些的,多是宮裡的內臣。
她曾寄希望於向這裡的住戶們打聽宮內的小內侍,可惜那些小官們多半接觸不到宮裡人,內臣們又很少出宮,家中下人同外頭其他人一樣,對宮裡人所知不多。
這汪公子居然也住那裡,還和娘娘熟悉。
放下筆時,她往那摞手帕上望了一眼。最上頭的手帕繡了一朵牽牛花的輪廓,簡單得很,是她最喜歡,也最常繡的花樣。
難不成他也喜歡?
那等她交貨時,便有由頭去向他打聽人了。
汪從悅訂完了東西,起身離開。秋枕夢送到外頭。
下人躬身扶他上轎。轎簾未放時,他忽然欠身問道:「如今嶺門比之十年前,如何了?」
秋枕夢一怔,回答他:「日子好過多了,就是人口少。」
汪從悅微微點頭,唇角翹起,終於勾出個容易察覺的笑來,臉上梨渦現了一瞬,旋即消弭於無形。
他直起身,一隻黑色玉佩從領口滑落,盪在胸前。
借著燈籠裡透徹的光,黑鯉魚碩大的頭顱依稀可見,怪異得不像金貴人能佩戴在身上的東西。
和她的玉佩何其相像。
秋枕夢陡然睜大眼睛,不由自主撫上胸口。
她恍惚了一會兒,再想叫住那群下人時,汪從悅的小轎早已走遠,一隊人轉過拐角,消失於她的視線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有可能再修改一下。
感謝璟洺小可愛的雷和營養液!
第4章 來賠罪
夜色已沉,湛湛長空一片昏黑。
彎月如鉤,悄然掛上中天,四下裡如積水空明,簷形樹影,皆影影綽綽地投了下來。
秋枕夢捏著胸前那片衣裳,久長地望著巷口。
直到鄰居家門扉輕輕推開,之前那位大娘探出頭,喚了她一聲,秋枕夢這才驚覺自己已經站了許久。
她向大娘笑了笑,解釋自己談成了一筆小生意,便趕緊進了家門,草草收拾一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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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快要日上三竿了,秋枕夢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一會兒想著汪從悅胸前那隻大頭黑鯉魚玉佩,一會兒又想著娘娘要的東西得開工,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