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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的過錯,而是他太過貪心。
貪圖著她的接近,貪圖著她的鐘愛,亦貪圖著他本不該得到的,尋常人家的日子。
由是……便不肯說了。
他並不討厭秋枕夢的親近,甚至極為喜歡。
她抱著他,格外依賴的樣子,總能叫他想起還生活在嶺門的年月。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山間小路上,她揚起臉,笑著喚一聲:「小哥哥。」
就像不曾失去過那十年歲月,他仍是當年那個「小哥哥」一樣,是她完完整整的未婚夫。
「小哥哥,我瞧見你扶著一個老人家,那是誰啊?」秋枕夢忽然問。
剛剛浮起的悸動迅速淡了,往日回憶煙消雲散。
汪從悅壓著秋枕夢的手微微一僵,緩緩直起身子,說:「是我師父。」
秋枕夢還想再問,他卻已鬆開她,站了起來:「妹子,我還有些事要理,先去書房了。」
紅豆一直站在外頭,待汪從悅出去了,這才進屋。
秋枕夢靠在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問:「紅豆,你看小哥哥是不是不高興了?」
紅豆絞盡腦汁想著汪從悅的樣子,也沒從那毫無表情的臉上想到什麼。
她搖搖頭,說:「姑娘,婢子愚鈍,沒看出來。」
·
次日一早,汪從悅便和秋枕夢一起,去瞧了趟繡坊。
繡坊已基本收拾出來了,各樣東西都齊全,只差招人。
據辦事的下人說,已經來過十幾個女孩子,詢問能不能在這裡做事。
秋枕夢看過她們留下的繡樣,斟酌片刻,先挑出了一些人,打算過段日子親眼見見再說。
橫豎離午時還早,不用著急回去,兩人便坐著轎子閒逛。
秋枕夢又湊得近了,整個人膩在汪從悅身上。
汪從悅已不想叫她靠得那樣近。
入宮多年,他早已學會了收束自己,爭取他能夠得到的,離開他不該擁有的。
就像他對她的邪念。
那本是不應當出現的東西。
汪從悅扳著秋枕夢的肩,幫她坐直了。
「小哥哥?」秋枕夢問。
她目光實在清澈,汪從悅不自覺地避開了。他故意板著臉道:「坐轎子呢,你這像什麼樣子。」
「昨天這樣,你就什麼都沒說啊,」秋枕夢睜圓了一雙杏眼,質問道,「怎麼今天就變了?」
因為他不想再生出什麼汙穢的心思。
他不能玷汙她。每一次對她的親近起了不該有的想法,於他而言,不啻於一場又一場凌遲。
汪從悅抿著唇,半晌才道:「我昨天沒想起來。」
「就算昨天沒想起來,你也挺高興的,今天突然這樣,不對勁。」
秋枕夢也板起臉,瞪著他:「小哥哥,你昨天又生氣了?還是又想忽遠忽近地對我?」
汪從悅那一丁點堅持,轉瞬碎得不成樣子。他語調中染了幾分急切:「我沒生氣,也沒這個意思!」
秋枕夢依然在瞪著他。
轎子空間狹小,他躲避不開她的目光。
連幾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過去,汪從悅便被這清凌凌的注視擊打得落花流水。
他隱隱嘆了口氣,伸出一條胳膊,說:「抱吧。」
秋枕夢橫了他一眼,並未伸手,轉過頭去:「已經晚了,區區一條胳膊,我不想抱了。」
汪從悅又一陣不是滋味。
他慢慢收回了手,想了想,說道:「那就坐好。」
他盯著自己的手臂瞧,總覺得上面缺了點什麼。
本該有少女柔軟的身體倚在上頭,只要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