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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狠了,幾步來到榻前,伸手便扯汪從悅的衣裳。
汪從悅臉上血色迅速褪了。
他拿手臂擋著,不知為何沒生氣,只不斷重複那句孩子都不信的話:「你別胡鬧,我真的……什麼都不能給你。」
兩人正相持間,秋枕夢的動作忽然停了。
她膝蓋頂在他腿/間的某個地方,那裡幾乎可以用「平整」來形容。
和說書人講的前朝宦官不一樣。
汪從悅往後退了退,重新坐直,攏了攏衣襟,抬頭看她。
他面頰白得沒有血色,雙唇也泛著青白,抓著衣裳的手微微顫抖。
書房沉寂半晌。
汪從悅微微翹起一絲笑來,語調平而靜,緩緩說:「我……」
他又停下了,換了個說辭:「聖上不容宦官娶妻,你的終身大事,斷不能胡鬧。」
說到最後,他沒有起伏的話語中,竟微微染上幾分哀求之意。
秋枕夢先把這事兒往腦袋裡過了一遍。這點變化礙不著她什麼事,她要的是小哥哥這個人!
她問:「這就是你不肯娶我的理由?」
汪從悅別開臉,應了一聲。
秋枕夢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退開,反笑了起來:「真好。」
「真好,小哥哥,」她說,目光直鎖在汪從悅身上,「我恰好記得,聖上一直盛讚女子從一而終,且令他人不得更改其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可能晚更或斷一天……
第7章 你別走
汪從悅叫秋枕夢堵在牆壁處,胸膛猛地起伏了幾次,抓著衣襟的手指鎖緊。
他眼裡沉著光,又似卷著些笑,秋枕夢等他說話,等了好半天,汪從悅才出了聲。
「妹子,枕夢,」他聲音陡然柔了下來,含著些許無所適從的寵溺和無奈,「別意氣用事,你還年輕。」
就這?就這?!
她折騰這麼久,一個黃花大閨女,連扒男人衣服,打算生米做成熟飯這樣的混帳事情都幹出來了。
要是被別人知道,準說她不光彩,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汪從悅居然還覺得她欠考慮?!
秋枕夢不由惱羞成怒,紅意直順著瑩白細膩的脖頸,漲到了面頰上。
她索性也坐到榻上,準備好生和汪從悅掰扯清楚。
「小哥哥,我這個人有啥事向來不憋著,一定得說,我現在就很疑惑,你得給我解一解。」
這話著實不客氣。汪從悅心裡忽然一陣堵。
秋枕夢卻不肯給他梳理心境的時間,豎起兩根手指。
「汪從悅,你把話好好說清楚。我如今人來了,上京投奔你,你給我兩個答覆。一,你想和我過日子,我就留下和你過,二,你不想和我過,那我就回家去,橫豎養得起自己,終身大事不勞你費心。」
汪從悅坐得更端正了。
他望著秋枕夢,眼前的少女亦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
她清凌凌烏溜溜的眸裡仿若燃著一團火,而他的身影映在火光中,似要被焚燒殆盡。
汪從悅不堪忍受這火焰般的逼視,移開視線,不想多看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她單純得像宮中十四五歲的孩子,心思淺得很,看不到未來。
也如那些戲文裡唱的閨秀般,見著個喜歡的人,便義無反顧地跟著去,女兒家最重要的名分都不記得要。
等過上幾年,十幾年,長大了懂事了,人情冷暖也經歷過,那些喜歡都消退了時,他所不能給予她的一切,便全都成了化作砒/霜的蜜糖。
到那時,她青春已經過半,後悔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