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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隊,不是合法夫妻。連長最痛恨這個。去年有一個志願兵在招待所與物件纏綿到十點鐘,被連長堵在門口,高聲吆喝連罵帶訓喊出來,差點捱了一個處分。自己在連裡是先進人物,千萬不能在這生活作風問題上翻船。想到這裡,他又對自己昨夜的衝動產生了淡淡的悔恨。人們常說,洞房花燭夜,是人生最美好最甜蜜的時刻。在家鄉的小山村,新人們的新婚之夜,幾乎在全村人的極度關注下隆重地度過。第二天清晨,婆婆要把沾有新娘處女之血的床單掛在門前打穀場上晾曬,任鄉親們參觀鑑賞,這是一種無尚的榮耀。可自己卻匆匆忙忙,慌里慌張,質量太低劣了。
吃過早飯,老蘇在食堂打了一碗稀飯,拿了兩個饅頭和一個煮雞蛋送到招待所。他已向連長請了假,準備早飯後帶錢冰清到市裡銀山湖公園轉轉。
錢冰清早已起床,洗漱完畢。見老蘇進來,臉上露出了得意和自信的笑。老蘇把碗放在方桌上,眼睛偷偷向床上瞄去。床單已被錢冰清收起,放在臉盆裡洗乾淨了,床鋪上只剩下陳舊不堪的墊褥。
兩人對視,無言。正在這時,美芹來了,一手端著一隻小鋼筋鍋,一手拿著兩隻碗和兩副筷子,“我包了一點水餃,豬肉餡的,你們趁熱吃吧。”
老蘇說:“我在飯堂吃過飯了,她的飯也打來了。”
美芹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稀飯和饅頭,開始數落起來:“小蘇呀小蘇,你真是的,人家大老遠跑來,你就用這個招待貴賓呀!”老蘇像在家裡受到母親的責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美芹走了,老蘇招呼錢冰清坐下吃餃子。錢冰清剛往嘴裡塞了一個,還沒咬破皮,就聽房門被嘭嘭地敲響。通訊員在門外有幾分誇張地大聲嚷道:“蘇班長,去連部接電話,長途。”
老蘇不知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當兵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給他打過長途電話,就是短途電話也屈指可數。怎麼快過年了,有長途找自己,不會家裡出了什麼事吧?他對錢冰清說:“你慢慢吃,我去去就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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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蘇接完電話,重新跨進招待所房門時,彷彿變了一個人。從昨晚開始便持續頑強地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代替的是震驚和憤怒。他氣呼呼推門而入,一屁股坐在方桌前,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錢冰清放下筷子,她彷彿早有預感,也垂著頭,不說話。
沉默了半晌,老蘇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責問道:“你說,你老實說,這一年多你都在外面幹了些什麼?”
錢冰清仍然低著頭,不說話,眼淚順著長長的臉頰“巴噠巴噠”落在飯碗裡。
“你說呀?怎麼啞巴了?”老蘇又怒吼一聲。
錢冰清緩緩站起身,將床下的旅行箱拉出來,吃力地放到方桌上,慢慢開啟。箱子上層放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她把手伸到衣服下面,摸摸索索地從最底層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紙包,一整張半舊的《羊城晚報》包裹的,放在箱子上層,然後緩緩地一層一層開啟,頓時,厚厚四疊人民幣呈現在老蘇面前。每疊足有一寸厚,上面還工工整整纏著銀行扎錢的黃紙條。
老蘇的訊息進一步得到證實。他痛苦地扭過臉,氣急敗壞地說:“我不稀罕你的錢。你收起來,趕快滾出去。”
錢冰清雙手捂臉,嗚嗚地哭出聲來,哭聲中攪和著委屈、難堪、痛苦和羞辱。
“你走呀!”老蘇大手一揮。
錢冰清停止哭聲,嗚咽著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為了我們的小家……為了買房子……”她抬起頭,求救般望著老蘇。她多麼希望老蘇心頭一軟,原諒她所作的一切,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呵斥聲和哭聲驚動了住在隔壁的美芹,她門也沒敲就推門進屋。老蘇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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