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第3/5 頁)
寧晏有了一線希望,積蓄了數個時辰的緊張稍稍鬆懈一些,眼淚不爭氣地蒸了出來,再三道謝,“謝謝表兄,表兄之恩,寧晏沒齒難忘。”
蕭元朗心疼地看著她,到底是什麼事,將她逼迫到這個地步,心裡對燕翎埋怨得不是零星半點,看吧,高嫁便是這個後果,他嘆了一聲,吩咐侍從去牽馬,連忙指著門廊下的馬車,輕斥道,“快些回去,身子不是鐵打的,我得了訊息,必定告訴你。”
寧晏卻不肯走,直到目送他策馬離開,方長吁一氣,提著裙襬快步奔上馬車,吩咐車伕道,“去京兆府!”
馬車軋著幽亮的青石板轉,飛快地朝京兆府賓士而去,渾然不覺那路邊的巷子口立著一人。
燕翎麻木地盯著寧晏離去的方向,不敢置信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他那玉柔花軟般的妻子,披著薄薄的衣衫,冒著嚴寒細雨,捂著發痛的小腹,對另外一個男人,卑恭懇求,低聲下氣
她如一朵被雨打溼的嬌花,搖搖晃晃,差點要跌在雨霧裡。
絕無僅有的挫敗與難過湧上胸膛,又跟刀槍劍雨般絞在心口,他肺腑裡彷彿聚著一團酸澀的火,不上不下,熬得他心神俱碎,滿目瘡痍。
他一點都不能明白,寧晏為何放著他這個位高權重的丈夫不求,去求旁人。
不,他不用她求,她只消與他遞一句話,他便可幫著她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她根本無需
吹風淋雨,無需受人冷眼慘遭煎熬
到底是她不想讓明宴樓的秘密被他知曉,還是怕得罪平涼王世子而牽累他。
饒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寧晏這麼做的緣由。
即便心中再難受,燕翎還是毫不遲疑上了馬,遠遠輟在她馬車後,跟著去了京兆府。
寧晏這廂趕到京兆府後,便塞了一袋銀子與一千銀票給如月,“你想辦法進去一趟,務必要看到林叔。”她不好拋頭露面,只能讓如月去辦,如月雖比不得如霜穩重,偏生性子活脫,伶牙俐齒,討人喜歡。
如月收好銀子與銀票,提著食盒便下了馬車。
寧晏按著發脹的腦筋,坐在馬車內焦急地等,如霜見她難受,幾度要替她揉捏,為她所拒絕。
大約一刻鐘後,如月笑吟吟鑽入馬車,神色明顯松乏許多,
“姑娘,您放心吧,奴婢一路打點了牢頭與獄卒,也見到了林叔,林叔還好,沒有挨棍,只是今日被那個混賬踢了一腳,有些受罪,奴婢將藥膏給了林叔,林叔讓奴婢轉告您,千萬別為了他傷了身子”
寧晏聽到這番話,眼底的淚瞬間蒸湧出來,愧疚與惱怒一同充斥在她腦海,寧晏從來沒有這般憤怒,她硬生生嚥下這口氣,仰眸將淚水吞下,
“咱們先回府,等表兄訊息。”
燕翎寒眸如聚了墨般濃烈,目不轉睛盯著漸漸駛離的馬車,雨霧如網,網住這場化不開的冬寒,又無聲地將那輛馬車給縛住,並在他與馬車之間塹開一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撕裂了一下,疼得他眼角發怵。
他眼底的戾氣在一瞬間聚到了極致,那無可言說的難過堵在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這個丈夫,做的可真失敗呵
雲旭就在這時來到他身邊,“主子,明宴樓的林管事被關在京兆府的丙字號地牢中,平涼王世子此刻就在京兆府堂中,揚言要弄死林管事,屬下觀察他的動向,他弄死林管事是假,想逼著明宴樓東家低頭是真,看樣子,平涼王世子盯上了明宴樓”
“他也配?”燕翎從肺腑擠出寒聲,他本就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目光凝在遠方,一動不動,“讓京兆府立刻放人!”
“捉住平涼王世子,狠狠給我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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