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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陳瑜被皇帝當面宣斥,罰奉半年,失了帝心。至於榮王府,雖無確鑿證據涉嫌謀反,但皇帝依舊以榮王涉嫌希家之事,圈禁榮王府一干人等。此詔一出,京城風聲鶴唳,均懾於赫赫皇威。
皇帝年少登基,根基不穩,諸位王叔宗室虎視眈眈,經此一事,他在慕月笙的支援下,殺雞儆猴,令京城宗室噤若寒蟬,總算是鎮住了些許狼子野心。
榮王更是牽發舊傷,躺在塌上咳血不止,希玉靈雖塌前照料他,整個人卻是失魂落魄,再不復往日生氣,希玉靈身邊幾位老奴也被大理寺拖去拷問,最後經不住受刑而死。
至此,慕月笙運籌帷幄,既打擊了對手,輔佐了皇權,爭取到了帝王與文武百官的支援,還雷霆萬鈞,恩怨分明地料理了希家一案。從頭至尾,他本人不曾出來露個面,也未有隻言片語,借力打力這一招,他使的爐火純青。
除夕大雪嗡嗡下了一夜,掩蓋了舊年所有汙垢,百姓在萬丈晨曦中迎來了新年。
冬去春來,燕山書院在紅梅開遍的時節收納了新一批學徒,十五元宵之夜,崔沁更是在燕雀山下的廣坪舉辦了燈謎節,邀請全城百姓前來破題解謎。
一夜間,燕山書院名聲大噪,求學者如潮水湧來,後來在韓大姑娘的引薦下,文玉的夫人文夫人也趕來書院幫忙。
文夫人雖是司業之妻,卻不通文墨,她擅長管事,書院裡學徒起了爭執或有不遵規守紀者,皆是她來料理,文夫人十分彪悍,一時將書院上下治得如鐵桶。崔沁心中感激,只覺有了文夫人幫襯,如臂使指,書院內外越發井井有條。
三月科考在即,京城第一大書院終南書院,循例在大報恩寺前的廣場舉行論學,為的便是考前給應舉的學生熱熱身,為顯公平,終南書院邀請四大女子書院的山長前來坐鎮當評審,崔沁受邀在列。
大報恩寺的廣場四處搭了錦棚,除了四位女山長端坐其上,更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在兩側圍觀,圍觀的目的顯而易見,預先瞧一瞧各路才子是何等人物,倘若能碰上順眼的或家世品貌相當的,便可記在心裡,待回頭科舉放榜,榜下捉婿時有的放矢。
善學書院的歐陽娘子在上午的策論比試中,點評得字字珠璣,文采斐然,令在座學子心服口服,崔沁雖不如歐陽娘子廣博,可她每一句點評都切中要害,總能一語驚醒夢中人,再加之她相貌出眾,氣質如蘭,自然引得眾人喝彩。
到了末尾,每位山長就今年科考的策論談些拙見,崔沁如是道,
「按說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國庫充盈,蒙兀臣服,若說唯一的癬疥之患,便在西南邊民,歷朝歷代,治北境侵邊易,治西南蠻夷難,只因蠻夷地處深山,封山封不死,是進不能進,退則無處可退。」
「明帝有雲,『失其本性,反易為亂,不若順而撫之。』又雲,『選其酋及族目授以指揮、千百護、鎮撫等職,俾仍舊俗,各統其屬以,以時朝貢』,皆是良策,後太宗推行以夷制夷,順之則服,逆之則變,因地制宜,皆為上兵伐謀之策。」
「誠然,邊民雖遠,卻也是民,民以食為天,朝廷若厚往薄來,互通有無,再以中原物華天寶以制之,震懾之,必能收攬人心。」
崔沁想起她數度去到泉州,邊遠之地的百姓談及天子多為好奇,實則少有敬畏之心,只因朝廷鞭長莫及,不得不懷柔之。
「此外,《顛略》曾有言,『土著者少,寄籍者多,衣冠禮法,言語習尚,大致類建業,兩百年薰陶漸染,類中原無異矣。』想來移民就寬鄉也不失為一道良策,綜上,必得德威並施,懷之以德,何愁蠻夷不服?」
崔沁侃侃而談,惹得滿堂喝彩。
諸位學子及各大書院的山長皆是掌聲雷動。
「好,崔山長眼界高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