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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紅了……這一切,都籠罩在清晨的乳霧中,更是別有一番韻致。
睡飽了一覺的大公雞剛剛叫了頭遍,村人們就都起來了。他們跑到河灘地上去採那些帶著露水的艾蒿,把它們同那五顏六色的葫蘆一起插在門上、窗上。
在太子河流域的風俗裡,端午節採艾蒿都得起大早。太陽一出山,就是採回來也不頂用了。他們把葫蘆和艾蒿早早地掛在大門上。然後再回到屋裡,用浸著艾葉的熱水抹把臉,據說這樣就可以去災免病,保佑一年平安。他們把這些忙完了,還要給小孩子拴線——脖子上、手腕上、腳腕上都拴上。那線,不是一般的線,是五彩線。講究一點的人家,還要在雞心形的小花布口袋裡塞上香草兒,給孩子用五彩線吊在胸脯兒上。這種小小的香荷包,就像大戶人家的孩子戴的金項圈兒上的吊墜似的。
在這裡,端午節與其說是粽子節,還不如說是雞蛋節。到了這一天,家家戶戶,都以吃雞蛋為主:囫圇煮的清水蛋,臥在麵條裡的荷包蛋。用小鍋蒸的芙蓉蛋……哪一樣菜,都離不開這個蛋字。有的人家,從入春小雞一下蛋,就把那雞蛋一個一個地攢起來,專門等著這一天。
這一天,是莊戶人家心目中最重要的幾個節日之一。
張四娘特意起了個大早,和西山村的孩子們一道去了河灘地,瘋跑了一大圈兒。採了幾綹艾蒿回來。宋王氏已經搬出了裝雞蛋的罈子,把存的四五十個雞蛋全都掏了出來,往鍋裡一放,用清水煮了。
張四娘往鍋裡一瞧,覺得挺納悶,忙問:“姥娘,你煮這麼多雞蛋。誰吃?”
宋王氏仰起臉瞅著她,笑而不答。灶瞠裡那紅紅的火苗兒,把她的臉也映得紅紅的,亮亮的,就如同那絢麗的晨曦一樣。
張四娘笑道:“我知道了,除了咱三個加上桂花和她娘,肯定還有順子叔。”
“還有你石頭哥的兄弟。我也給他帶了份兒。”宋王氏道。
張四娘在嘴裡咕噥一句,給他帶什麼啊。
九天前,雞場建好了。張四娘驗收合格後,按當初說好的價碼給了工錢,除此還因為提前了工期,額外給了紅包。紅包的多少是按平時幹活的表現給的。
總而言之,賺到這份工錢的工匠們都很高興。從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僱主,說以後還有什麼活計,記得要喊他們。
接著,張四娘又僱了幾個短工。挖地窖。昨晚地窖也挖好了。
雞場建好了,雞苗也抓滿餵養上了,地窖也修理完畢,一切都按著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可以這麼說,宋家自打過完年後,一路都過得順風順水。
今天好好地過上一個端午,明天招來的工人就可以正式上工了。
這次來雞場應工的人很多,吸引他們的除了宋家日常良好的口碑之外。就是宋家給出的工錢豐厚。只要不偷懶,幹活勤快,這工錢按日子算下來,一年後都能趕上莊戶人家一年的收成。而且還有紅包拿。比起出使力幹農活,女人們自然願意選擇來養雞場做事。
這次的工人,是宋王氏母女兩人共同選的。
她們的看法很一致,勤快能幹的是第一位,再者就是家裡貧寒,或是沒有男人可依靠的。如此,一共選了五個女人。其中,鷹守村的桂花娘身世最為坎坷。沒了丈夫,婆家嫌她生了女兒將她們娘倆趕了出來。正是無依無靠,虧得有好心的村人告訴她們西山村的養雞場招工呢。這才帶著孩子試一試,結果被宋王氏留了下來。
養雞場裡除了一排雞舍外,依著北面建了一個小院舍,裡面三間房。有兩間是張四娘留著將來**肉加工點的。桂花娘和桂花兩人給安排到了那間小院裡,就此安頓下來。
張四娘起先還擔心,這兩人留得合不合適。畢竟同情歸同情,現在招的是養雞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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