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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子面對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外加額頭上從紗布裡滲出來的血,顯得分外恐怖。
……啊……我大叫一聲猛地坐起來,這才發現人在沙發,我抱著被子喘氣。
過了一會兒才從恐懼陰影裡走出來,我按按太陽穴,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一邊喝一邊不由自主的走進臥室,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屍體。
安靜,卻不安詳 ,如果你不是作賊心虛,你會發現其實他的眼睛很漂亮,半眯著,似乎懶洋洋的看著天花板,如果你作賊心虛,你就會發現不管你從哪個角度看他的眼睛,他都在看你,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你。
這種感覺想一想都恐怖,不過那只是你的心態問題,實際上人都死了,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不可能還站起來打你一頓或者弄死你。
這麼一想,我心裡好受不少,一口涼水咽肚,我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拿了床頭的紗布給他頭上的傷口換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已經不流血了,可是剛換上的紗布上還是被染了一層紅色,我只當是死血,因為搖晃而流出來了的。
換好紗布,我無事可做,乾脆自我安慰一樣跟他說說話,“如果你有靈魂的話,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也是被逼的。”
說完這句話我都要對自己無語了,我竟然會對死人說話 ,重要的是還是求原諒,尤其是我對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賣了他的屍體。
我嘆一口氣,無力的癱下身子 ,看一眼窗外,竟然快天亮了。
我掏出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那個人,沒想到剛發過去那邊就有了回應,居然是主動打電話過來。
我按了接聽鍵,把手機貼上耳朵,“你發過來的圖片我看到了,感覺還不錯,你送過來吧!長春街往裡走有個廢棄的停車場,把東西放那等我就行。”
“哦。”我答應著,忍不住想問一下價格,“大概能有多少錢?”
“看到貨我才能知道,不過估計不低於10萬,是個好苗子。”
“哦。”10萬塊不低了,不過對於癌症來說還是如同一條河流進了大海,不同的是打個水漂而已。
“今天晚上十點,找個人少的路過來,別被人跟蹤了知道嗎?”
“恩。”
“那就這樣,我先掛了。”他說完就掛了。
我把電話放下,深深的嘆一口氣。
目光不經意掃到床上,頓時感覺一陣難受,可是我他媽的到底在難受什麼?無從考證。
時間過的很快,我不過是發一發呆的功夫已經晚上了。
一開始裝屍體的那個密碼箱裡面有血,我沒用,而是重新找了一個密碼箱,箱子比裝他的那個大,不過他太高了,縮在裡面還是很顯得委屈。
我在箱子下面鋪了一層毛毯,才把他放進去的 ,擺的是出生嬰兒的姿勢,膝蓋蜷縮到胸口,腦袋放在膝蓋上。
最後看他一眼,我拉上拉鍊,儘量小心的抬起密碼箱,放進車後備箱裡。
坐上駕駛座,踩了油門飛奔而去,我來早了兩個小時,找到了那個人說的長春路的往裡走的那個廢棄停車場。
這裡很安靜,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我有點不放心,萬一對方看我一個人欺負我怎麼辦?
或者對方根本就想空手套白狼,不給錢還殺人滅口什麼的。
所以我帶了一把小刀,應該說是三十六用瑞士軍刀,在網上買的,一百多塊錢肯定不是真貨。
好歹藏在身上方便,給自己尋個安慰,時間還早,我開始活躍思想,把手機定上鬧鐘,鬧鐘的聲音設定成警鳴聲,然後藏在廢棄停車場的周圍,又除錯了幾次,站在廢棄停車場聽了一下,聽不真切,卻又能聽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