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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梅塢,一身素服的杜姨娘對著空空蕩蕩的屋子,面上掛著淚水,她的四娘果真不在乎她。
即使她為了許倩落得如今的下場,許倩一句話也沒捎過來,更沒有向許谷誠求情。
許倩過去給許諾使絆子時,杜姨娘暗中輔助過很多次,而且她的婢女都很靈巧,她實在想不通動作最快的那個婢女為何會被當場抓住,而且立刻供出了一切。
昨夜,乞巧宴上的事情剛發生許倩就得了訊息,得知是杜姨娘所後她只輕蔑地笑了一聲,吐出兩個字:“蠢貨。”
與許谷誠一樣,她眼中沒有杜姨娘這個人,即使這個人是她生母。
……
紀玄為呂氏施過三次針後,毒素全部清除,呂氏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但稍稍勞累就沒了力氣。更不能刺繡或者撫琴,顯然是傷到了經脈。
七月十日這日中午,日頭正烈。紀玄又來了許府,眼下的黑青比往日更重。但面上帶著淡淡的喜色。
他自己摸索出了一套新的施針手法,可疏通經脈,讓呂氏的手恢復如初,但因為是新手法,有一定的危險性。
許谷誠這日早晨已將公務上的事情正式交接出去,新的蘇州知州今日正式上任,他自今日後便閒賦在家,準備等呂氏手好了再決定何時啟程去汴京。
紀玄說出有風險時。許谷誠猶豫了一下,呂氏卻當機立斷地說:“還請紀大夫為我施針。”
如果不能撫琴寫字作畫,她這隻手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許谷誠看了呂氏一眼,點頭認同她的選擇。
半個時辰後,紀玄拭去額上的汗水,輕呼一口氣,將銀針收入藥箱中,問道:“許二夫人不如試一試。”
紀玄施針的過程中確信自己摸索出的這個辦法是可行的,脈絡已經疏通,此刻只是因為他一貫的謹慎。才問了這一句。
呂氏將手轉了幾圈,又在憑几上撥動多次,發現全無前幾日的痠痛。欣喜地說:“多謝紀大夫,果真好了。”
紀玄認真地點頭,隔著手帕按壓了呂氏手上的幾個穴位,又詢問了幾句才放下心來。
許谷誠好似早已知道結果一般,面色不變,只對紀玄說:“紀大夫,聽聞你祖父希望你走科舉仕途這條路?”
紀玄沒想到許谷誠這時候會問這個,怔了一下道:“的確如此。”祖父養大他,教給他做人的道理。他不會違背祖父的意願,即使他更愛的是醫道。
“昨日我與你祖父商量了一番。若你想去應天書院,我可向晏寺函寫一份推薦信。推薦你去應天書院學習。”許谷誠相信紀玄會治好呂氏,這幾日一直想著怎樣報答他的恩情,故此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紀玄聽後大吃一驚,問道:“祖父他同意了?”
許谷誠點頭,道:“自然,雖說丁家學府那位西席學術了得,但你已從他身前學了兩年了,該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現在更適合你的是應天書院。”
“只是我如今還沒準備好。”紀玄有些侷促,全然沒有治病救人時的自信與坦然,幾句話之間就變得十分拘謹。
“你可以選擇不去,但如果去的話,近日可以隨我一同赴京,也可等十月份與六娘她們同行。我答應過你祖父會好好照料你,你去應天書院後有任何事都可寫信給我,而且大郎也在應天書院,他雖說做不了大事,卻能在生活上幫助你。”
紀玄沒想到許谷誠會這麼幫他,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應天書院不好進,等明年年後,宋郊兄弟和葉清臣也都會去應天書院求學,但他們是家中早已打點好的,沒想到他也能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比他們去的更早。
“我何德何能,能值得您這樣操勞?”紀玄清澈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安,顯然對於這樣一個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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