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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心的喝。陳澤沒說話,捧著那冰涼的手,卻覺得那手比什麼都熱,熱的他心跳得喘不過氣來。
知書以血哺育他,供養著他的生命,陳澤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剩下靈魂的悸動。他沒有戳破知書的謊言,飲完了血後,便默默靠在他肩上,哭著睡著了。
“你知道什麼叫永遠嗎?”
黑暗中,陸知書喃喃地問,喃喃自答:
“永遠就是這生命沒有了,但是這裡──”捶捶自己的胸口,“這裡還在。”
靠著陸知書的血,陳澤撐過了一夜。然而血終究不能替代食物與水,有孕的身體很快就承受不住沒有飢餓與疲累,終於作出了最粗暴的抗議。
陳澤感覺到肚子陣痛時,知書因為太過疲倦陷入了昏睡中。陳澤不想吵醒他,起先還默默忍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疼的他滿頭大汗,渾身顫抖不止。高聳的腹部傳來不安的微微抽搐,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孩子也許是要提前來到這世間,也許,是要與他們永別了。
“不……”陳澤護著腹部,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別離開我們,別離開……”
下身似乎有溫熱的水液流了出來,打溼了的褲子,他的雙腿不停的顫抖著,腹部傳來一種沈重的下墜感。陳澤艱難的伸出手,抓住了陸知書的衣角,用力的扯了一下:“知書……”
知書太過疲累,睡的很深,沒有反應。陳澤深呼吸了一下,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又叫了一聲:“知書……快醒……醒……”
陸知書醒了,可是他卻只是把眼微微瞌著,動都不能動,似乎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就靠在那兒,嘴唇囁嚅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的臉慘白的像一張紙,失血過多導致他眼眶深陷,眼眶下都沈澱著死人般濃郁的烏黑色。他的頭腦很清楚,可是已經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了,只能靠在那兒,眼睜睜看著陳澤跌入血紅色的漩渦裡。
陳澤看到他痛苦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一切。
知書快不行了。
知書不能夠再幫自己了,不能夠成為他的依靠了。
就是這一瞬間,陳澤就產生了放棄的想法。躺在那兒不再掙扎。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
然而,突然有一隻手指頭,輕輕搭上了他的手。陳澤抬起臉來,看過去,是知書的手。
知書疲倦的看著他,嘴唇囁嚅著,重複著三個口型。
“別放棄。”
很久以前,他們還住在一起,知書看球賽,陳澤到處在網上瞎點著玩。無意間看到一個影片,叫“三行情書”。來自日本的一個小遊戲,讓人用三句話寫一封情書。影片裡蒐集的都是最優美的三行情書,背景音樂悠揚動聽,陳澤看著,都覺得挺感動的。其中有一封情書是這樣寫的:
你發來資訊,問我還好嗎。
就是這一刻
我精神一震!
現在,用這行情書來表達自己的情感,恐怕就是這樣。
就是這一刻,就是在知書的手搭過來,就是在看懂他口型的那一瞬間,陳澤覺得自己精神一震,再大的痛苦都可以扛過去。他躺在那兒,看見知書溼潤的眼睫毛對他眨了眨,眼角有晶瑩的淚水。
陳澤說:“我答應你。”
肚子裡的痛感像龍捲風,瘋狂的席捲了他的全身,他痛的渾身都是冷汗,臉慘白成一片,但是卻憑著一口氣硬撐著。他伸出一隻手摸到下體,手上的液體不是血,而是一種微微透明中帶著微微淡黃色的液體。
畢竟懷了孕,陳澤還是具備一定的孕理知識的,知道這種東西叫做羊水。而孕婦一旦羊水破了,就代表孩子要出來了。
心裡竟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流產。
心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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