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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殺你了。”我一抹嘴角的血,一刀直刺過去。他的武功遠遠高於我,我篤定他會躲,他篤定我不會刺,於是那把□□,就那樣輕而易舉地生生穿過了他的心臟。
他倒在我懷裡,眼中有震驚也有釋然。然後他笑了:“你贏了。”他捧住我的臉,滾燙的血湧入我的口中。
我咬牙擰動刀柄,把他的心脈全部絞斷。
我第一次贏你,把刀遞入了你的心臟。
開什麼玩笑。
這個時候,你的千軍萬馬已經攻入我們北城了吧。那裡邊的我的萬千子民,都被鐵蹄踐踏了吧。
你的王朝你的江山你的功業,我的草原我的城池我的家鄉……都不過大夢一場,我們不輸不贏,兩敗俱傷。
“你來啦。”長譎轉過身來,眸子漆黑如夜。臉龐線條完美而冷冽,分明不是那個中原皇帝。
我走到他面前。
“來吧,不是說要做我的璧青麼?”他低頭看著我,示意我吻他。他目光深湛,無波無瀾。
親就親吧親就親吧當被狗咬了一口。我認命地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巴吸啊吸,就是不伸舌頭。他忽然伸手攬住了我的後腰,我頓時一僵,他的強勢席捲過來,長驅直入,摧枯拉朽。
他的吻是沉重的、灼熱的、窒息的……
……和他們好像好像。
腦中突然炸出一道驚雷,好多畫面串聯起來,就差一點便能豁然貫通。
相處得越久,我越來越發現,越來越發現,長譎身上有好多好多他們的影子,不,是他們身上的某一特質與長譎十分相像。腦海中又湧入那些零碎的記憶:董虞那一世,帝王烈火中的癲狂;黎唐皇子那一世,落下城牆時驚掠的,皇兄堅硬沉痛的眼神;燕國國師那一世,國主立在火光耀眼的宮殿前,頎長的背影;北戎皇子那一世,刀還插在心口,中原皇帝合著熱血的滾燙的吻……
每個人與長譎的相似點都不多,但一百來道紅塵劫歷下來之後,我遇到長譎,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感覺很熟悉。譬如他吃飯時慣用左手,無名指和小指都深深扣著;譬如他席地而坐時蓮花座只會展一半;譬如與他接吻時,他總是會攬住我的後腰……
我之前對這些熟悉感的出處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刻,我突然就想起來了。
我歷過的百來道紅塵劫,一道一道地化成了萬年玄冰淬成的鏈條,永不融化,重重疊疊地,將我困在了一個牢籠裡。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的生生世世,生生世世,都被這個男人糾纏著?!
我開始無意識地掙扎。瘋狂,歇斯底里。
……有一世不是。
隋虞那一世。因為顏子惑和爾竹,我的命格被硬改。只有那一世,我是自由的。
“師兄……”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我要自由地活著……我不是誰的誰……我是紀虞。
被他吻得幾乎窒息,我視線漸漸模糊,漸漸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灰飛
“你哭什麼?”長譎放開我,抹掉我的眼淚,靜靜看著我說:“你不用緊張,你這樣的,還不配做我的璧青。”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明明應該如釋重負,但我看著他冷靜的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問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前塵之事的?”
怕牽連白月,我自是不敢說和她有關,只得撿了緋冥境中的幻境說了。我說我看到祁止帝君將要羽化的樣子,璧青就將他帶到一處絕崖之上,憑空掀起血色狂風,血流了他滿身,染紅了絕崖。
心中升起一小股報復的快感。
我猜想這一定是長譎最痛苦的一段回憶,我現在叫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