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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對那個將他赤身裸體吊起來□□了一番的二師兄還想到的是去安慰,皇渢虔一把渢羽戟差點讓他魂歸外天他卻再不重提,還將天族太子妃出逃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璧青呢?
可他們又是生著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在九重天櫻林裡一夜雲雨過後,他興趣一來,給紀虞穿上了浴火紅袍。
少年的面目被紅衣映得紅潤了許多,抬起眼看他的一瞬眼底真的有那個人的影子。
但是他知道不是的。他的璧青,無論如何不會再有了。
之後南荒與魔域邊境出了狀況,謙痕一紙訴狀呈上九重天,說是魔域入侵。他不得不趕回魔域,把紀虞留在了仙庭。
“媽的,那個狐帝真是惡人先告狀,這仗明明就是他挑起來的!”地魔古冶氣得夠嗆。
水魔靈奎在一旁笑:“好啦,你不是早就手癢癢了嗎?裝什麼裝?”
他坐在王座,面無表情,心底一片平靜。
他知道,這一仗遲早會來。
贛橡之戰正式打響。
他在戰爭中一如既往地想著璧青,烽火連天裡的火焰、血都讓他想起璧青的紅衣。也許是因為出現了那個長得和璧青那麼像的紀虞,他平息了三萬年的思念又一次洶湧翻騰,將他吞沒。
戰事稍微停歇,他不可自制地去了仙庭,想去看一眼,看一眼那個活著的璧青的殼子。結果在途中接到了那個從雲上栽下來的小神君。
然後囚禁起來。
到現在他仍不知道湮愔的用意,也沒有逼迫紀虞做什麼。他成為魔族之後漸漸理解了璧青,魔族的慾望更強烈,對愛恨的感覺也更鮮明,他不可抑制地愛著紀虞的身體,卻恨著那個身體裡陌生的靈魂。他真的有幾次想要把這個假人弄死,但看到那個他深愛的身體,沒有一次付諸行動。
那個神君也又一次展現了他逆來順受隨遇而安的本性,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忍受,哪怕被魔族主君抱著睡覺,哪怕給他穿上紅衣畫上血花將他帶上戰場,哪怕擁抱他,親吻他……直到那個雨夜捱了他一拳,魔族主君才意識到,紀虞與璧青一樣,有一條底線。
紀虞不是璧青。他知道。
後來,南荒十三王子潛入,觸發大陣被困在風繭中。那是紀虞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紀虞說:“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做你的璧青。”
他那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小神君,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
逆來順受,卻能夠次次自保。不問不表,卻什麼都心知肚明。
白衣的少年在狂風中站定,一頭清爽的短髮飛舞著,眼神那麼飛揚和篤定。他第一次在紀虞身上看到了當年璧青的風華,那是要保護什麼東西時的,驚麗姿容。
紀虞不是璧青。
紀虞不是璧青。
紀虞不是璧青。
紀虞離開以後,戰爭仍在繼續。他時常想起那個人,頰上有花或無花,紅衣或白衣。光陰滾滾而過,他忍了五十年,忍無可忍,去了棲梓山。闖入沛宴閣,白衣少年跪在一片黑暗裡,背脊筆直。之後少年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長譎,你帶我出去吧。我聽聞黃泉彼岸三途河邊,有一位名叫孟婆的仙婦,她有一種酒,叫忘川酒。”
少年那時候的眼神,漆黑,灰暗,像他沉睡一百年前的璧青的眼神。
少年叫的那一聲“長譎”,讓他心底一顫。
紀虞有太多地方像璧青。一些小習慣,比如拿筷子的姿勢,腰帶的系法,玉佩的掛法,還有坐姿站姿……但也有太多地方不像,那是骨子裡的,比如柔和的笑容,和逆來順受扮豬吃老虎的性子。
但他知道。紀虞不是璧青。
他知道。可他還是帶紀虞去了黃泉彼岸,求到了一碗忘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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