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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了,湮愔。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同為魔族,你敢說……”
湮愔出言打斷:“六兒不是魔族!他真真切切是棲梓出生的神君。”
玉焚沉痛的雙目注視著湮愔,好像努力在尋找曾經那個飛揚跋扈乾淨如水的青年神君。那時候他坦坦蕩蕩,也敢做敢說,不像現在這樣,幽深幽深地讓人看不清楚。玉焚嘆一口氣:“湮愔……你卻也學會死不認賬抵賴了。他是不是魔族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神仙。你的手段太多,我不想去辨,但是‘魔晏’不會騙我。”
湮愔一驚:“剛剛你給他喝的是‘魔晏’?”
“是。”玉焚點頭。
湮愔不說二話,立馬向谷口方向掠去。玉焚不明所以,卻一閃身攔住了他。
“魔晏”,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粉,提取於魔域最南靠近洪荒之初混沌之涯的魔晏桫欏。此藥粉毒性並不強烈,服用者只會疲軟乏力,輕微昏厥,只是相當於迷藥一類。不過,此藥離奇在於,它只對神仙奏效,又不論仙格,小仙老仙全都能迷倒,是以大範圍地應用於魔族宮廷,以此對付仙族的間諜。
似乎對揭穿湮愔有些無奈,玉焚神色僵硬道:“剛剛,你的徒兒並沒有被迷倒。”
“玉焚,你讓開。”湮愔幾分急切道,“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紀虞確然是我在棲梓山生養長大的仙骨,他之所以不立馬被魔晏迷倒,是因為他已歷了一百零五回紅塵劫。你知道,魔晏會先吞噬他仙魂裡的紅塵濁氣然後才迷他仙身。你讓開……他現在正在騰雲啊!”
我出谷後沒多久,谷中忽然升騰起暴戾的仙氣,火焰的熱度夾雜著百鳥之皇的威壓放射開來,我回頭看了看,有些心驚膽戰地加快了速度。
到底怎麼了?師父似乎很生氣?
走遠了一些,卻莫名感到頭頂烈日十分晃眼,將人都要烤化了似的。我甩了甩頭,眼前卻一黑,整個兒從雲頭上栽了下去。
恍惚中感覺到有一雙手接住了我,這雙手很有力,很熟悉,卻讓我感到很沉痛,致使我盡力推拒著,在昏迷中也被噩夢纏繞。
☆、城下
是誰?是誰這麼抱著我?是誰呢?
恢宏莊嚴的禮樂聲迴盪著。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我被深重的黑暗死死壓住。
我能感覺到他的懷抱,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但是我看不到他,我被困在黑暗裡,我掙扎,想要衝破,無濟於事。他之前在給我下藥的時候,就不會讓我這樣醒來。
他的雙臂緊緊地攬抱著我,堅硬如鐵。
“我定會來接你,總有一天。”他說。
是的,他會來接我,無論我是死是活。我終究是黎唐的皇子,應當歸於黎唐的宗祠。
我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又回到了某次人世的劫數里,我冥冥中知曉自己的結局,但掙脫不了。在夢中被牽引著,重歷一遍前生的苦難,逃不出來,也略不過去。
洪武十一年,在持續了九年的戰事之後,黎唐向大臨稱臣,將八皇子送往大臨帝都丹延作為質子,換取大戰後修養之年。
從黎唐姜邑到大臨丹延,路途遙遠,戰後黎唐經濟凋蔽,仍舉傾國之力擺了豪華儀仗,由黎唐世子親自帶隊,將八皇子送往丹延。到達丹延城,八皇子卻因水土不服昏厥數日,大筵上,由黎唐世子親手抱了,走過十丈紅毯,交給大臨司儀。
黎唐此舉用意,不過孤注一擲地展現國力,以及對八皇子的重視,以此表達黎唐巫馬氏的誠意,換取更長久的和平。
我就這樣,在大臨的皇宮中,待了十年。
作為別國質子,待在大臨,雖禮遇不錯,卻無絲毫自由。我時常回憶起長兄在送我離開前在朝堂上那番激烈言辭來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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