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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譎低頭深深地吻住他,窒息的,沉重的。這個吻充滿了絕望的味道,當虛幻的幸福泡沫被戳破時,悲傷逆流比往昔更勝。
“我愛你。”
璧青虛弱地回應:“我知道。”
“我只愛你,只有你。”
“我知道……我知道……”
又是一個恨不得綿延到天荒地老的親吻。
空等了三萬年,幸福了虛幻的三天。
該醒了。
他將璧青推開,墨瞳中不帶一絲感情:“這三天很努力嘛,紀虞神君。本君倒是很想知道,神君是怎麼得知本君前塵的。”
璧青的表情全部凝固,隔了一會兒,突自笑了:“在下也很奇怪,當年仙庭東海,燁墟山那位為天下蒼生稱功頌德的祁止帝君,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魔域這位殺伐果斷的魔君長譎?”
“你過來。煌燃宮。”長譎道。看著那個“璧青”在他面前化為片片浮華的光影,他突然感覺有點累。
在這四海八荒間,我的大師兄聞名於劍術,二師兄聞名於毒術和迷術,三師姐聞名於預言術,四師兄聞名於變化之術,五師姐則因暗殺之術聞名。當我入世之後,將來某日,必會因幻術聞名。
自從進階神君之後,我新得了一項技藝,能幻化出一個實體來,並透過精神力操控。那時我的算盤是留著個璧青拖住長譎,待我救出顏子惑之後便一同逃之夭夭,哪想以我之力破不開那風繭。之後回到魔宮,我便繼續操縱著“璧青”,希望找到機會逃脫,操縱實體幻影是個很費精力的活兒,我睡著的這三天,都是在遠遠操控著那個“璧青”。
關於長譎其實是祁止帝君這個事,我也只是個猜測,陰差陽錯讓我蒙對了,簡直是天降的好運氣。至於這個猜想的由來,其實是源於白月。我看她銀髮藍瞳,分明就是仙庭東海水族的樣貌,她所謂的“集氣”,也透著一股濃濃的仙澤。那一族三萬年前遭受滅族之災,帝君祁止亦被載入仙籍,結局是為灰飛煙滅。我細想一番,回憶起在南荒緋冥境中迷夢幻化出的幻境,幻境中,我驚異那銀髮藍瞳的神族怎麼會長了一張與魔域君主一模一樣的臉,現在只覺茅塞頓開。再則,祁止帝君灰飛煙滅於三萬年前那煌水一戰,而魔君長譎是在三萬年前登上君位,時間上也能說得通。是以,我有了這一番大膽的猜測。
不過,魔族君主居然是灰飛煙滅的上古神族,這個事實真是讓人震撼。
我除了把長譎就是祁止這個事蒙對了以外,其餘的,不管是關於長譎,關於祁止還是關於璧青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知,這三天裡多次險些露餡。每次驚險邊緣,我就歇斯底里裝瘋賣傻裝失憶,反正璧青死了那麼多年,神經出問題很正常,而且我在滾滾紅塵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兩萬年,那些凡人瘋癲的姿態也幾乎看盡了,學出來也挺自在。我自以為天衣無縫,怎知長譎一眼識破,否則他也不會不封我的仙力。我若失了仙力,那個“璧青”自然也就會消失。
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宮僕將我帶到一座宮殿,在宮門處不敢向前。我只身一個走進宮苑中,在主殿一角的護欄處看到了長譎。他背對著我,仰頭望著天空。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
忽然一道明光在我腦中炸開,有一段模糊淺淡的過往跳動出來,色澤鮮明濃麗,將我深深拖入。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曾經分明走過這樣的一段路,看過那樣一個等待的背影。
這一刻,兩個背影忽然完美無缺地重合了。我戰慄震悚。
那是好幾千年前的事了。
那一世我投生的是個北戎皇子,陰錯陽差與中原皇帝有了一段禁忌的糾纏,到後來儼然發展成了無法擺脫的孽緣。
那幾年戎馬歲月,兩國決裂,父皇軍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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