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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是哪一位下界的?倒真敢觸湮愔上神的逆羽。”
師父?我心一顫,更加凝神去聽。
司命道:“我與你說了,那你可不能同他人道。”隔了一會兒,神秘續道,“是虛妄山那位‘劍仙’以及南荒那位傳奇的十三殿下。”
“真有這事?”那一個驚道。
司命又道:“可不是麼。這事讓掌凡好不為難,稟了天君,天君他老人家又指謂不明,掌凡只能硬著頭皮下界去將那二位‘請’了回來。半途,十三殿下便讓謙痕帝君接了回去……開玩笑,掌凡哪裡敢攔?只將爾竹上神領回了天塵府。你知曉,未上報就下凡亂命的神族可都要受法,你又知曉前不久天君才再次嚴明瞭法度。可那是爾竹上神啊,天君作不出面狀,掌凡又哪裡敢動?只能將上神請回天塵府留了幾日,也算是對外界有個交待。你問這幾日做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不過是下了兩局棋,我揣著掌凡要感謝好一陣子二百年前在終南山與南極老仙呆的那幾日長的棋藝了。”
“嘖嘖以這兩位的身份,即便是湮愔上神也不好責什麼了。只可惜了晉兄寫的那段命數呢。吾可知晉兄每番為那八寶玲瓏仙塔投寫的命格,可都是絞盡心血吶!”
司命回道:“是啊,這回那雙生兄弟的梗可是思慮好久的呢。唉,你說湮愔上神那般人物,怎麼會那麼執著於斷袖情呢,真是可惜了……”
我皺了眉頭,被繞得有點暈,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明白什麼。這一愣神,仙力有些不穩,沒看住元樂。那廝原身是位列上古神獸之腓腓,聽覺真可謂是秋毫必覺,我聽到的他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眨眼間,白影一閃,元樂已竄出假山的隱蔽去,威風凜凜地立在那兩個說小話的神仙面前,眼神睥睨。
“大膽!司命星君,寒海真人,你們可知妄議上神該當何罪?”
我仍舊愣在山石後面,感覺完全五雷轟頂。
師父你又誆我!
☆、櫻落
此時正是九重天最好的時節,九重天櫻開得頗為繁盛,煙霞似的鋪滿了枝頭。
兩個身影對坐在天櫻林中的青石凳上,一個青衣,一個玄袍,面對一盞殘棋,旁置一壺清酒。林中隱隱有清逸的鳥鳴鳳鸞聲,漫天華英落下,美如畫卷。
然而,如此仙境畫卷中,卻突然炸出一個十分不和諧的因子。
這個不和諧的因子,堪堪正是本神君。
“師父!你怎麼能又這麼誆我!”
一聲怒吼漸進,驚起一林子鸞鳥。湮愔手一抖,白子落下,一局棋本就慘烈,步步關鍵,這下白子一下子陷入危機,湮愔的額角跳了兩跳。
“你又怎麼誆他了?”大兵壓境的局面給破了,對面的羈狂心中高興,氣定神閒地落下一子。
湮愔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兩眼,心不在焉道:“我誆他那麼多事兒,我哪兒知道是哪件?”
“要我說,你這個師父也當得忒不像樣了點。不如就讓他們出師了,你到我那兒去住著,也清閒得很。”羈狂喝了口酒,輕笑,“快下。”
湮愔瞥他一眼,一揮袖……把棋盤掀了:“你輸都輸了,還下什麼下。”
羈狂正在仰頭飲酒,斜著眼瞧了湮愔一眼。青衣上神一頭碧發妖嬈,眉目間卻還能尋出當年青年神君飛揚跋扈的神氣,然而那眼中,卻逐年深得有些粘稠。
我一股腦衝進天櫻林,衝到師父與羈狂下棋的那座青石桌凳前,一巴掌按在棋盤上,捲起一地花瓣。
“師父!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呢?”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希望能給他點壓迫感,所謂良心發現。
剛剛元樂跳出去一吼,司命與寒海真人驚得不可謂不兇,作勢幾乎就要盈盈拜倒,順過氣回過頭一看元樂,憋好的一口長氣一下子就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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