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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辨別半晌,除了看出某時某刻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廝殺什麼也沒看出來,很遺憾不能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倒是那魔核挺眼熟的。
“殿下。”旁的驀然響起一個聲音,我轉頭,見的是單膝跪地的妃鳶。狐族美女的金髮幹練地紮了起來,身上穿的是卓曄的外袍,不過顯然是經過改造,腰部系得很緊,下襬被綁在大腿上露出狐族刺客筆直修長的腿。她目不斜視,對一旁血腥慘狀熟視無睹。哦,也許她早就提前偵察過了。
卓曄先前和我說起說起,妃鳶其實是他們狐族最出色的的刺客,有“血槐”這樣的豔名與兇名,把我驚得不輕。“血槐”之名在仙庭乃至魔域都是有聲響的,三師姐給我講學那會兒提過各族的威能,在提到狐族時一一說了狐族的帝君、王子以及“凌月十九殺”。“血槐”是狐族凌月君臨一十九殺中最出名的刺客,來去如影,手法果斷,外界盛傳千年說血槐是絕世的美女又說是佝僂枯朽的老嫗,一直沒個定數,因的,便是凡見過血槐的都死了。凌月君臨是南荒黑暗中的秩序,這個在陰影裡守護了狐族萬萬年的機構,仍將化為血腥鋒銳之刃,將狐族的牽絆和敵人都斬斷。
如今,這把當下凌月君臨最鋒銳的暗刃臣服在地,身姿碩長。
顏子惑點頭,示意妃鳶開口。
“昨夜子時一頭迷夢現身,丑時二頭迷夢現身,聚集距此三十里處,久未移動,墨儀正在監查,妃鳶稟上。”妃鳶語調毫無起伏地稟報完畢。
“為何未動?”顏子惑居高臨下地問。的確,按照迷夢兇虐的性情,兩隻聚在一起不打得你死我亡都不正常,更別說靜立不動了。
“暫且不明,只看到兩隻迷夢圍守著一株三蒂妖花。”妃鳶回答。
我突然想起什麼,從須彌境中找出一卷丹書,攤開,上繪一株淡紫色的靈草,葉成流雲狀,根莖處有泉眼狀的脈絡。
我將丹青遞到她面前,“你想想,那妖花可有這樣的花葉?”
妃鳶細瞅了兩眼,搖頭:“有迷夢在側,妃鳶不敢離得太近,未有看清。”
我想也確然是我想多了,那妖草“結籠”萬年成靈十萬年化形,卻著實沒有聽過能開出花來的。
“殿下。”另一個聲音響起,卓曄的身形從霧中顯露出來,他徑直走到顏子惑面前,低聲道,“殿下,臣下有事稟告。”說著看了我一眼。
“有事就說,別做得畏畏縮縮。”顏子惑不耐。
卓曄再看了我一眼,我只當什麼也沒瞧見,忍著刺鼻的腐臭之氣走到鬼疵一邊和他一起搗鼓那顆魔核。斜斜瞥見卓曄將顏子惑帶到了一濃霧之後,我心中哧了一聲。
一聲驚天嘶吼。
我一瞬只感到血液全部衝上了頭部,悍然轉身,卻見幽深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那巨口大得能把三個我整個吞下去。
相去三四十里,對迷夢來說,不過轉身一個瞬間。
電光火石,巨口停在我眼前,幾寸遠。我看著蛇口內幽深的黑暗,就像幽冥的入口。
鬼疵化作的六尾黑狐在一旁壓住了那巨大的蛇頭,妃鳶也用她那根金葉咬合成的刀鞭纏住了丈餘粗的蛇頸,金葉一片一片地嵌進那鋼筋般的血肉裡,發黑的鮮血順著蛇頸蜿蜒下去。
可是剩下的兩顆蛇頭也已到了,之前我親眼看著這兩頭迷夢交纏撕咬,將對方撕咬得傷痕累累,斷頸的斷頸,撕皮的撕皮,鮮血流淌而下宛如河流。那場景恍然滅世。如今它們各剩了一顆頭和兩顆頭,加起來不過是一隻迷夢的頭顱數,但分屬二體的三顆頭一同襲來卻彷彿魔神,超越了原有威壓的總和。
鬼疵被另兩顆頭狠狠拖開,六尾被撕掉三尾,妃鳶直接被蛇尾扇飛。
濃腥的血霧從距我近在咫尺的蛇口中噴湧出來,將我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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