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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早早地回房去睡了。
劉錦之帶兒子走的時候,對白惜言說:“惜言,這事沒那麼簡單,我明天就找人去查一下。”
白惜言點點頭,精神還是萎靡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苗桐捱了別人的打,這件事讓他鬱悶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晨苗桐醒來發現白惜言半臥在她身邊,她搓著他被空調吹得涼透的面板,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白惜言的面板涼絲絲的,就像擁著一匹上好的蠶絲。
“怎麼不睡?”
“我是在想,我做錯了那麼多事,上帝懲罰我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麼吃苦的總是你。”
苗桐去蹭他的臉,卻蹭到一臉的溼潤。這些親戚的到來,並沒有真正地刺傷她。她從來都不會在意自己不在乎的人說些什麼,那一巴掌,也打碎了她那些所剩不多的客氣。她睡前窩在被子裡一直在想,她之所以可以從善如流地說出那些話,是因為她內心早已捨棄了什麼殺父之仇,只是她自己徒勞無功地逃避。
可白惜言顯然受到的衝擊更大,她高估了白惜言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我不會因為他們幾句話就離開你的。”苗桐吻上他的嘴唇,“我不會看其他的男人,也不會結婚,不會有小孩。我愛你。”
“我會死的。”白惜言幾乎要跳起來了,只是身上半壓著個人,“你腦子被打壞了嗎?”
“我早就壞掉了,否則你以為我現在和你睡在一起是因為什麼?同情嗎?報恩嗎?我早就喜歡你喜歡到壞掉了。”窗簾沒拉緊,有晨曦透進來,柔和的光線裡,苗桐看著她的男人那黑色的透著光的眼睛,慢慢親上去,“我不會再逃避了,你要是願意陪伴我一生的話,那就想辦法活下去吧,無論什麼辦法。”
苗桐去拉開窗簾,晨光鋪滿了床,他們久違地沐浴著陽光做愛。
這一次白惜言看到了苗桐的眼睛,那麼溫和那麼快樂,在他的懷抱裡綻開,潔白無瑕的,喘息或者顫抖。抱著他肩膀的手,纏在腰上的雙腿,身體的最深處火熱地歡喜地渴求著他。他整個人都被她牢牢地抱緊了,白惜言心中奇異地滿足著。如果有救贖天使的話,那她一定就是。
5
張阿姨過來做早餐,進門就看見白惜言正在擺盤,浴室裡有水聲。
“小姐心情好些了沒?”
“她沒事了。”白惜言跟她開玩笑,“你昨天拿湯勺打人的樣子很威風嘛。”
張阿姨帶上圍裙去做下粥的小菜,得意地說:“我年輕的時候,有人欺負我家男人是個病人,我就扛著鋤頭去他們家打架。咱不欺負人,也不能受人欺負。”
苗桐洗完澡,頭髮上還滴著水,絲毫不避諱地在白惜言臉上親了下::“早。”
白惜言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半垂著眼笑:“早,昨晚就沒吃飯,早餐多吃些。”
張阿姨躲到廚房裡偷樂去了。
苗桐咬著饅頭,說;“你今天有事嗎?”
“要去趟醫院,怎麼了?”
“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陪我去掃墓。”
又不是清明或者過節的,怎麼會突然去掃墓。
看墓園的是對老夫妻,白惜言施了不少恩惠給他們,只要求他們定期打掃苗桐父母的墓。墓園周圍青山繚繞,太陽好,倒也不陰森。苗桐的父母是合葬的,墓碑前很乾淨,只長出一茬新草。她買了些瓜果供奉,父母都是鄉下人不喜歡什麼花。苗桐跪在墓碑前,奉上三炷香,合掌默唸著幾句,又拿了三炷香遞給白惜言:“你也來上個香。”
白惜言老家那邊祭奠長輩也不需要下跪的,可苗桐跪著,他站著好像也不對,所以跪下來也上了個香。
苗桐盯著那墓碑看了一會兒,站起來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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