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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都嚇破了膽，不知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

是的，除了魔族，誰人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得手，而且，死狀如此恐怖，光是看那雙睜得大大的血眼，眾人都覺得心裡涼颼颼的。

“怎麼可能！”本是壯膽的話，可也因刺激驚嚇之下，聲音尖銳，更顯淒厲。

“怎麼不可能，教廷又不是沒被魔族混進來！”冷哼一聲，說話人面色很不好。

被這麼一提，房裡更是寂靜，眾人不約而同想起了，正因此，他們這些人猶如毫無尊嚴的奴隸被強迫入了魔界，又似趕蒼蠅樣的被趕出來，連個交代也沒有，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們雖不敢吭聲，可這將尊嚴碾壓盡碎的羞辱又怎會遺忘！

克萊奧打破滿屋的沉悶：“以往還有可能，但你們別忘了，現在教廷裡可還有……若是魔族，他們不可能……”

“哼，當初不也有……”出於種種顧忌，出口之言刻意隱晦，只是在場之人又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未言之意，“難道你認為會是我們動的手！”比起兇手是魔族，這更讓人無法接受，尤其大家面臨著同一敵人，若是連彼此都要戒備著，不可謂不是種悲哀。

“也許，在魔界之時，有人背棄了也不一定。”埃爾維德適時插口，他環視四周，見眾人果然下意識戒備，暗笑一聲。

“埃爾維德，你這說的什麼話！”

埃爾維德嗤笑一聲：“我只是指出一種可能罷了，你又何必嚷嚷，還是說心虛了？”

“你——”那人漲了臉，面對眾人或多或少懷疑的目光，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夠了！”換做其他人，幾位國王重臣或許不會服氣，可說話的人是教皇葉伽，而現今他們又身處教廷，幾分薄面不能不給。葉伽聲音有些嘶啞，饒是那身衣裳加持了光明祝福，仍遮不住滿身的頹廢，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力不從心道，“這件事發生在教廷中，我是會讓人查個水落石出，現在，死者已矣，還請大家散了，還他一個清靜。”

幾人面面相覷，教皇與凌澈的曖昧雖未挑明，可在場的哪個不是心知肚明，當下，連連告辭，生怕此刻惹怒了教皇，後患無窮。

“教皇叔叔，還請節哀。”埃爾維德說得毫無感情，而深知真相的葉伽也不在意，他叫住欲離去的埃爾維德，道：“埃爾維德，無論你是否恨我，畢竟，對薇薇……”他笑了下，似有無盡的苦楚，“是我對不起她……”

“這你可說錯了，母親至死都不曾恨過你，她也不曾後悔喜歡上你，甚至對設計毀了她一生的親生哥哥都不曾有半分怨恨！”埃爾維德冷冷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凌澈，神色陰狠，哪是不恨，而是無力去恨，當得知真相後，那麼溫柔的母親，絕望得幾近瘋癲，記憶裡母親彌留之際，聲聲呼喚著這兩人，這害慘了她一輩子的人，真真可笑，“報復什麼的，都是我不甘心做的，你別扯到母親身上。”

“我知道，薇薇她從來都是這樣。”明明比他們小，明明該享受他們的呵護，可得到什麼東西她首先想到的卻是給他們，所以，無法原諒凌澈，即使自己愛慘了他，也無法原諒，那本該被疼到骨子裡去的小女孩……而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明明很清楚她的性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明明那時有不好的預感……“我，欠她的，還不了，不過，聽我一句吧，埃爾維德，別再執迷不悟，那人不是你能擁有的。”

埃爾維德一驚，他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教皇叔叔，你在說什麼……”

“埃爾維德，你很聰明，你也很清楚，如他，除非他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能……他的冷血無情，看得我都心寒，我不希望你有一日觸怒他……”

“這世上，沒有絕對。”即使他不是心甘情願，就算是刻是烙，他都得留下自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