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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忽略對她的心疼,毫不在乎地回答。“沐浴淨身。”
“沐浴淨身?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沐浴?”水芙蓉幾乎尖叫。莫慎揚在搞什麼?為什麼一副沒事發生的尋常模樣?“你知不知道,亭言被人們……”她哽咽著,無法用言語表達亭言的境遇。
“亭言被人們處以焚刑了,是嗎?”他漫不經心地說著,伸手試水溫。
為什麼她有種感覺,莫慎揚今天突然變得好奇怪,一點都不像是她所認識的他?他為什麼那麼冷淡?是在掩飾些什麼嗎?
但這種種的猜測,很快就被怒氣與痛苦完全掩埋。“你知道?你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去阻止?”她忍住疼痛,踉蹌地衝上前去,揪著他衣襬質問著他。
“為什麼要阻止?”莫慎揚聳聳肩,一臉的不在乎,心裡其實正為她而心痛。這個小女人,一定要這麼奮不顧身嗎?“你的口氣放尊重點!我甚至還沒質問:既然你早已知道亭言有害人害己的傾向,為什麼不向我報告?”
“……害人害己?”她被他口氣中的嫌惡震懾住了。他……他看不起亭言?
“難道不是?斷袖之癖只會為莫城帶來極大的不幸,若果你早先報備,我可以將他處理掉,也不至於現在弄得人心惶惶。”
處理掉亭言?“可是你說過,斷袖之癖引來滅城之災,那只是個傳說,真正造成這座城不幸的原因!是人們的貪念,不是嗎?”水芙蓉顫抖地反問著。
“是沒有錯。”莫慎揚突然低下頭來,給她一抹充滿了殺機的笑容。他噴氣在她的臉上,睥睨地說著。“老實告訴你,我是因為覺得亭言噁心可怕、齷齪無恥,才默許城民對付亭言;讓他們殺了他,才不會弄髒我的手。”
他說著惡魔的語言,存心要她誤會他是蓄意害死莫亭言。惟有這麼做,水芙蓉才會對他心灰意冷,進而拂袖離去。
“……噁心可怕、齷齪無恥?”水芙蓉陡然鬆開手,往後踉蹌了一步。是她聽錯了嗎?她聽到的可是這八個字?
“正是。”莫慎揚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亭言愛上的是別的男人,那也就算了,我會保他一命;但他居然愛上了我?我只要一想起就吃不下飯!”
水芙蓉像是怕被火燙到似地愈離愈遠。
想起當時莫亭言說到自己愛著莫慎揚時,那真誠且無畏的態度,再對照莫慎揚如今嫌惡憎厭的表情,她就突然覺得好心寒。
但是,她哪裡知道,莫慎揚此番令她全身發涼的表現,全是為了要保護她?
“就因為你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感覺,你就默許人們燒了他?”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願意否認。
但是,莫慎揚只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一個晚上接踵而來的激烈打擊,令她搖搖欲墜,這看在莫慎揚眼中是多麼多麼的心疼,但他什麼都不能解釋;讓她誤解,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冷血?”水芙蓉的嗓音被傷心浸淫得沙啞。“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殘忍了?”水芙蓉嘶叫著,望著他冷酷的臉龐,她突然覺得好陌生,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想起當初,在雪地裡被他救起的時候,他看來雖然冷然無情,但在心裡其實是有著憐憫之心,但他是個行動力大於一切的男人,肯做卻不肯說;如今眼前的他,已是不通人性,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她望之膽寒。
“如果你覺得可怕的話,可以離我遠一點。”莫慎揚嘴上毫不在意地說著,心裡卻忍著一鞭又一鞭抽打的苦楚。他雖然堅毅不屈,不曾為任何事動搖己心,但傷著了最愛的女人,心卻感到萬分疼痛。
她的每一滴淚,都是鑿在他心裡的傷,而他卻要掄起拳頭,加重傷勢。
“你說什麼?”水芙蓉整個人都傻掉了。他是在下逐客令?
為了保全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