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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的話還未說完,卻被坐在上首的太后截斷了話頭。當朝太后正是皇帝生母,在後宮頗有些威信,一聽祁王這話便不以為然道:「驄兒這是什麼話,既然如今你府中沒有正妃,你看佑兒都這麼大了,你還未有嫡子,此事自然要儘快操辦才好。」
見祁王聞言後垂首不語,太后放緩了語氣,道:「哀家知道,你那元妃紀氏與你感情甚篤,拼盡全力又未能給你留下嫡子,著實令人遺憾。你是個重感情的孩子,自然心裡難過,可祖宗規矩不可破,至於你那繼妃,哀家看皇上挑中的那幾個姑娘都很好,你早日去選一選罷。」
這一席後宮家宴幾乎到天擦黑才算到了尾聲,整個席間幾乎都默不作聲的駱騅看著皇帝起身退席,默默咬了咬下唇,也站起身來,在他人怪異的目光中快步追著皇帝去了。
這把眾人鬧了個莫名其妙,一直端坐著的皇后解圍般笑道:「三殿下定然是有事要與皇上商議,又不好在咱們面前說,咱們便只做不知道,免得回頭三殿下再不好意思起來。」
一席話說得殿內氣氛也輕鬆起來,然而除了坐在嬪妃那桌,雖然附和地笑著面色卻有些憂慮的怡妃,皇后這桌上的祁王,眼中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森冷起來。
☆、第二十九章
皇后千秋節那日的皇室家宴結束得頗為圓滿,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長日無聊的嬪妃們私下裡又有了些隱秘的談資,而祁王則是幾日後便定下了定國將軍衛捷的嫡女,成為祁王府的下一位女主人。
至於那日翊王駱騅追到皇帝御書房後,父子二人一番細細的密談,則是無論有心人如何設法,也終究沒有被透漏出一絲一毫。
自打那日看著兒子追著皇帝便去了,怡妃數日來都有些憂心忡忡,當日回了自己宮中和貼身宮女一商議,也曾派了心腹內侍去養心殿使了銀錢打聽,卻都未曾知曉兒子到底說了什麼。
夏日酷暑難熬,怡妃心中更是火燒火燎,即便是坐在陰涼的偏殿中,身邊還有兩個小宮女執著宮扇為她扇風,可她依舊如鴉羽般的鬢邊仍有細細的汗水滲出。正心浮氣躁著,卻聽得外面有細細的腳步聲傳來,早早派到宮門口守著的貼身宮女快步進來,對著怡妃一行禮,低聲道:「娘娘,言府老夫人到了,正在宮門口等著召見呢。」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精神不濟的怡妃忙從軟榻上直起了身,急道:「自家人何須這麼多禮節,快請母親進來。」
怡妃言氏出身雖說在宮裡嬪妃中算不上拔尖的,可畢竟父親也是正五品的文官,家中也算得上幾代書香門第。怡妃入宮獲寵,又順利產下皇子,雖說父親的官位未曾再進一步,可府中出了一位貴人終究有些不同。
怡妃的母親姚氏雖說誥命不過五品宜人,在京城的權貴夫人圈子中壓根不起眼,可女兒是天子寵妃,所出的皇子又握著實權,自然身價上升,有的是人願意來逢迎。
不過片刻,怡妃的貼身宮女便引了身穿鑲邊繡雲霞鴛鴦紋長襖,橫豎襴繡纏枝花紋長裙,頭上整整齊齊戴著雲頭連三釵與小珠翠的姚氏進來,一邁進偏殿的門便口稱娘娘下拜。
「母親,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要多禮。」怡妃慌忙使宮女將人扶了,請到下手的紫檀木扶手椅中坐了,口中埋怨道:「母親不知道,我在這宮裡都快生生急出病來,養心殿那邊的人嘴嚴得很,我使了大力氣也未能套出什麼來,騅兒又奉旨出去巡天津衛碼頭,連人影都不見。」
怡妃的模樣與姚氏生得頗為相似,姚氏雖說如今年紀大了,可面容仍舊飽滿光潤,眉眼之間神色沉穩,端坐在扶手椅中聞言微微一笑:「娘娘請稍安勿躁,我這次來便是有喜事要告訴娘娘,此前娘娘看中的那兩位小姐,我都已打探過了,那兩家都是有意的。」
「真的?」怡妃大喜,連織金紗的裙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