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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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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不想聽你哭呀。”她又哭了好幾分鐘,才吐出一句話:“我想死你們了!你把我忘了,忘……”

和你一起笑過的人,你會忘記。可是,和你一起哭過的人,你絕對不會忘記。

一九六六年八月十一日中午,我從北京回到了興海。一下火車,我彷彿從赤道來到了北冰洋或南極州,全身溫度從攝氏四十八度驟然下降至零下三十七度——這裡似乎依然死水無瀾,似乎與兩週前毫無二樣。推想學校也不會有變化,肯定依然是“黑雲壓城”、“白色恐怖”。頓時有一種緊迫感覺在我胸膛裡鼓脹,心中十分焦躁。我馬不停蹄立即爬上開往學校方向的汽車。一路上蕭條冷落,全然沒有一點兒火熱鬥爭的景象。猛然間我想起昨天陳鋼的話,真讓他給不幸言中了。同時,前段被“監護”的情景也紛至沓來。頓時人性中的懦弱、膽怯一齊襲上身來:憑我一個人,一張嘴怎能對付幾千人、幾千張嘴?我此刻回學校不是讓人們吞吃掉,也得被吐沫星子淹死。退卻嗎?這無疑太丟人。衝上去,能堵住槍眼還是能炸掉堡壘?但選擇前者豈不如同逃兵?怎麼辦?突然頭腦中靈光一現:“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當然更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我得講點策略,不能蠻幹。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我中途心安理得地下了汽車。我想先了解一下學校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找誰呢?林書梅!我打電話找她,還好,居然找到了。

傍晚林書梅來到我家。她說學校基本上還是老樣子,只是在前幾天把軟禁的“危險分子”給解放了,包括她本人。昨天頒佈的《十六條》在群眾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但是,群眾還是怕,怕像五七年反右派似的,先讓你“放”,然後再“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敢講話、敢站出來的人。所以大多數人是看法歸看法,觀點歸觀點,行動歸行動。所以,想把群眾發動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不容易也得幹呀,革命嘛!而且是馬上就得幹,不然怎麼保衛毛主席?我倆決定立即把我從北京抄來的中央首長講話、毛主席的大字報和給清華附中紅衛兵的信公諸於眾,以製造輿論、號召爭取群眾,同時暗地裡串聯革命群眾。林書梅負責校內,我負責校外她認為我暫時不宜在學校露面,以免惹麻煩)。

說幹就幹,我到街道居委會,找到居委會主任孫大媽,借用紙和筆。孫大媽二話沒說,傾囊而出。前些時,她求我幫寫批判“三家村”大字報時,我也是二話不說,連夜寫好貼出,使她這個居委會在全區露了臉。直到深夜十一點半,大字報才寫好。在落款問題上我們又費了一些腦筋:以我們二人的名義,力量太單薄,而且很多思想保守的群眾視我們為“妖魔鬼怪”、“洪水猛獸”,不會相信我們;以一個組織的名義比較好。取什麼名稱?戰鬥隊太小了,不足以壯聲勢。你看人家北京叫“司令部”呢?我們也別太大了,就叫“兵團”吧。對!“紅衛兵團”,含著紅衛兵的意思。從此興海區科大學有了個“毛澤東主義紅衛兵團”。

午夜一點,我和林書梅步行回學校(這時刻已無公共汽車,當時又沒有計程車)。我們以急行軍的速度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學校。整個校園都在沉睡著。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大字報貼到主樓外牆最顯眼的地方。

整整一面牆!好不壯觀!明天,不是今天,是幾個小時之後,它將起到怎樣的作用?原子彈?那倒未必,至少相當於一枚重型,不,一枚巨型炸彈,足以令“走資派”和“保皇派”們惶惶不可終日,足以驚醒尚未覺悟起來的群眾,從此開創一個革命的新局面……望著自己的“輝煌的”“戰鬥成果”,我不由胸中起伏,心潮澎湃。回首看看林書梅,她雙目含著晶瑩的淚花。我們倆握緊了手,彼此都能覺出對方心中那份使命感、神聖感和自豪與驕傲。

當時我想這種感受應該是過去革命年代的地下工作者,在完成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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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那些事愛你即使有年齡的差距極花輪迴之戀和男神同居之後是夢?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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