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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之恨。後來又覺得那樣太無聊、沒意思,而且也顯得自己太陝隘、沒風度,同時也貶低了自己的人格。於是,我就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他。
在母親出院的當晚,韓江南登門來問候。
小姝把韓江南扔在客廳裡,到臥室問我如何收拾他。
我說把磁帶給他,叫他走人。可小姝把它藏起來了,說什麼也不拿出來。沒辦法,我隔著門對韓江南說:“我心中的韓江南已然死去。請回吧。”
韓江南說:“皪,你一定聽了什麼謠言。請你出來,我們談一談,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這樣不明不白的,不如一刀捅了我。求你,我求求你,給你下跪成不成?你打我、罵我、殺我……都隨便你……”
我說:“我不說出來是給你留面子,自己做些什麼不知道嗎?”
“一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或者挑撥離間!你告訴我,我……”
“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他苦苦哀求:“皪,你千萬別不理我,這比要我的命還讓我難過……”
若不是小姝將韓江南推出門去,他是不肯離開的。
之後,韓江南是幾乎天天來訪,我躲在屋裡始終不見他。他肯自己走嗎?每次都是小姝去打發他。小姝那張嘴可比我厲害多了,口齒伶俐,且出語不凡,每次都把韓江南弄得又痛又癢、又沒處發洩撓抓,真是苦不堪言。我說小姝不該戲耍人,不如把磁帶給他,讓他知趣不要再來。我並不是又心軟可憐他,只是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小姝卻說:“那樣才叫沒意思呢。而且太便宜他了。拋開你有恩於他這一層,他對你是愛而不能全心,棄而不能狠心,這人著實可恨。其實他這樣子自己也很難受、很煎熬的。就讓他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吧!刑法中最殘酷的是哪種?凌遲處死嘛!”現在的年青人呀,真能捉摸人!
前天,我找到了磁帶,還給了他。這兩天,韓江南沒來我家。可是,我並沒有獲得解脫,反倒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人呵,真是個奇怪的動物,明明討厭他、怨恨他,又似乎還有幾分不捨。明知這是一種自我折磨、自我消耗,可又不能自控,難道這不也是人的一大不幸嗎?
人與動物不同,在於他直立起來了,手腳分開了,大腦發達了。因而人類能勞動、會創造、有語言。可是大腦發達了,產生了意識、思維,有了思想、情感。而這些東西一旦出現,就在大腦皮質這張底片上留下永久的影像,終生難滅了。不定什麼時候,大腦的複製會自動倒帶,自動演映,把你折騰個夠,而你又每每不能控制。無論你高興還是氣惱,喜歡還是厭惡,幸福還是痛苦,愉快還是悲傷,橫豎你都得聽之任之。況且,韓江南之於我畢竟非同一般,他是我生命之中唯一的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異性,僅此一點已讓我刻骨銘心了。正如韓江南所說:第一次是全新的,全新是不能夠忘記的。而且從封建傳統角度來說他是我的男人啊!再說他也不是從根本上想欺騙我,只是思想意識墮落了、品質敗壞了。他最後還承認我是他心中的神嘛,這一點也足以令我感動了。還有,他也曾經為我付出過。所以,我說權當生活中不曾遭遇過這麼個人是可能的嗎?是現實的嗎?人呵,人!你的思想情感何以如此複雜呀?就是智慧之神也難以清理呀!
二十一 男兒情懷 江山美人相與醉(二)
我正躺在床上望天花板出神,小姝跑進來說:“姑,起來,出去玩玩。”
噫,她說今天和朋友去打保齡球,怎麼又來拉我玩?我狐疑地望著侄女。
“走吧!”小姝半撒嬌半哀求地拉著我,“你這樣悶在家裡多無聊啊!”
“你不是有約會嗎?再說我得去看你奶奶呢。”
“奶奶好好的,我爸爸媽媽都在家呢。我們一起去玩玩嘍。”
“我好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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