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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悅,日後你要對他多加小心。此人對於有用之人便以利誘,門客過百,又有外戚的身份,只怕將來會成為太子大患。”
41劍鞘
凌楚鈺都能想到的,凌子悅自然也能想到。
“可是眼下;陛下也只能抬高這些外戚的身份來穩固太子的地位。”凌子悅蹙眉。
守孝期間;雲澈從未來探望過;只是請內侍前來致哀。
凌子悅的母親心中的擔心愈發沉重。她來到凌子悅房中,擔心道:“子悅;你明日是不是就要去陪伴太子讀書了?”
“是的,母親。”
“可是你父親病故……以太子從前對你的看重,他是會親自來安慰你的;可這次也僅是派內侍來送了書簡而已。子悅……如今雲恆候是你大哥凌楚鈺的了;你與子清都是庶出,我怕你在太子面前地位不保,將來子清……”母親意識到什麼;不再說下去了。
畢竟;當初也是她為了保住兒子的前程才讓凌子悅如今騎虎難下,現在她說的這些仍舊不是為了女兒而是為了幼子凌子清。
“母親你想多了,太子不來才是對凌子悅最大的信任。”
“為什麼?”
凌子悅笑而不答。
翌日,天還未亮,凌子悅便穿戴整齊,乘車前往帝宮。
入了太子宮,書閣內雲澈已然端坐於書案前。
凌子悅入內行禮,“凌子悅拜見太子。”
雲澈自聽見凌子悅腳步聲開始便心緒飛馳,極力忍耐住抱緊她的衝動,拍了拍身旁的坐席道:“不用行這些虛禮了,過來坐吧。”
“是。”凌子悅來到雲澈身旁坐下。
待到侍從退出書閣,凌子悅的手指便被雲澈緊緊握住。
凌子悅倒抽一口氣,只是低下頭來不說話,雲澈的手指緩緩擠入凌子悅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那是凌子悅熟悉的屬於雲澈的力度,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
那是他安慰她的方式,也是他在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想念。
門外傳來容少均的步履聲。
雲澈收回了握住凌子悅的手,起身向容少均行禮。
凌子悅多日未來上課,容少均本擔心她跟不上進度,於是刻意向她問了幾個問題,卻未料到她對答如流,容少均甚為滿意,整個晨課之中,雲澈與凌子悅之間就容少均提出的問題互相辯論,容少均能感覺到雲澈與凌子悅之間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毫無尊卑之別,但是卻有十分之和諧,凌子悅的立場沒有妥協,而云澈也對她的意見深思熟慮十分尊重。
容少均在心中點頭,暗自道兩個少年都長大了。
晨課結束之後,承延帝身邊的內侍盧順前來召凌子悅前去雲頂宮。
雲澈望向盧順,“父皇召凌子悅前去有何事?”
盧順笑了笑,“殿下寬心,陛下關心凌子悅,問候幾句罷了。”
凌子悅便隨著盧順去了承風殿。
承延帝此刻正坐於案邊,案上擺著棋盤。他剛服過藥,氣色雖不佳,但精神卻很好。看見凌子悅還未待她行禮便伸手召喚,“啊,凌子悅啊,過來過來!”
凌子悅趕緊行了禮,來到承延帝面前,低著頭。
承延帝卻擺了擺手,“你這孩子,小時候都沒這麼愛低著頭。都長這麼大了,會下棋嗎?”
“回皇上,會一些。”
承延帝笑了,“你這孩子一向謙遜,若是說會一些,那就是棋藝精湛了!坐,陪朕下一局!”
凌子悅心中驚訝,卻很鎮定地應承。
“是。”
“凌子悅啊,你跟在澈兒身邊這麼多年,他想要做什麼,怎麼做,你應當是相當清楚了。”承延帝落子之間與凌子悅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