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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怎麼能不被解讀呢?他是在逼自己啊!逼自己不要動情,動了情,就會有欲,有求。而他,不求自己為他做什麼,就只是想陪著她,分擔她的疲倦,她的苦……“我是,是怕我自己。”阿醜阿醜,你是把自己當作毒蛇猛獸了,還是把自己當作濟世救人的菩薩?是人,怎麼會無慾無求?你怎麼可以比自己那麼做?這樣的事情我也曾經嘗試過啊,可是,我還是會怨,還是會期待。你呢,你是怎樣把這樣的角色扮演的滴水不露?為什麼你可以無求,無怨,甚至——無悔?阿醜,你的心究竟是怎樣的清澈?究竟是怎樣的博大?你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做到這般境界,做到讓我這樣的人都會心疼?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許給我生死相隨的承諾?你做得到,可是,我,怎麼捨得?
姚滌塵俯身拾起一支樹杈,在鬆鬆軟軟的土上划著什麼。
“此番離家園,
身卷紅塵心倦歸
託言夢中回
於情實尚淺
君怎捨棄一牆紅梅
此番離人恨
生將求潛他日追
終為妄言推
不知佳人為誰淚
悔過早成碑”
輕輕淺淺的字跡透過月光可以辨認的清清楚楚,筆觸娟秀,是一首女子的閨怨詩。也是一首藏頭詩。姚滌塵是想告訴阿醜:“此身託於君,此生終不悔。”她不知道阿醜到底是懂了沒有。就只看見阿醜的眼睛亮晶晶的。盈滿了星星碎碎的月光。
阿醜其實很開心,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起姚滌塵的手,他要帶她回家:“阿塵,我們回家吧。”
姚滌塵想過阿醜無數種回答的方式,可是這一種,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我們回家吧”這可以算是答覆嗎?可是,阿醜的手好大,好溫暖,就這樣,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月色迷離,有兩道身影映在彎曲的山路上,月光把影子拖得好長好長,不知什麼時候滿樹的桂花芬華的綻放,空氣裡飄蕩的氣味香甜香甜的,恍然有幸福的味道……
京都&8226;相府
臥病在床的相爺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但這絲毫不影像他的美。如果說他曾經的美是殘忍,那麼,他現在的美就叫做絕望。那是一種讓看見的人都會絕望的美,那種美,那種魅,就像毒一樣,深入骨髓。
“小塵,”相爺拿著手中上好的青瓷茶具,連他撫弄杯緣的指尖都是一種媚惑,“你還是真不讓我省心啊。你就好心好心,可憐可憐我這個生病的人都不行麼?”寬大的袖袍拂過榻上的古琴,琴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粉碎。妖豔的男子沒有回頭,也沒有吩咐下人收拾碎屑。就只是恍如輕嘆的說了一句:“備車。”
“是,相爺吩咐去哪?”
妖媚的男子忽然笑了,笑得一時間滿園的春光燦爛,一樹的海棠盛開。冶豔的動人而絕望,他輕輕地揮起衣袖,擋住了那雙終年氤氳著霧氣的眼,吐氣如蘭:“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第四章 是故人來(一)
滿城的華燈,滿眼的繁錦,隨風飄搖。整個長安城都是一片火紅火紅的,引得星漢燦爛,月色滿川。
太子娶妃本就是舉國同喜之時,就算是外鄉的人也恨不得在這個時候進了長安城沾沾喜氣。可就偏偏有人在這樣紛華誘人的夜色裡出城去了。據那夜守城的兵回想,那輛出了城的馬車是很精緻的,軟銀絲的帳簾,芙蓉帳的車身,桃木的車骨,玉鈴的流蘇,遠遠望去就給人極盡奢華之感,待走近了,就只能聽見玉鈴聲悅耳動聽,甚至讓他忘了上前盤問。
那時,他一定不知道,這個悅耳的鈴聲引他犯下的哪裡僅僅是誅門之禍?
這些日子姚滌塵讓劉掌櫃留在“流丹閣“裡照看著,自己和阿醜去揚州進貨了。她將行之際還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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