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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母親說,如果可以的話,把你男朋友帶回來,讓你爸看一眼,他也安心治病,這些天,他老是念叨這個事情。白曉潔說,我爭取吧。白曉潔把此事和花榮說了,希望花榮能夠和她一起回去,那怕是裝裝樣子也好。花榮答應了她,而且開車送她回老家。白曉潔內心充滿了幸福感。
白曉潔的父親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頭,臉色蠟黃,嘴唇死灰。白曉潔和花榮走進病房,白曉潔母親在丈夫的耳邊輕輕地說:“曉潔和她男朋友來了。”父親睜開了眼睛,那深陷的眼窩裡燃起了微弱的火苗,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
白曉潔撲過去,跪在床前,拉住了父親冰冷的手,說:“爸——”
父親說:“曉潔,回來了,回來就好,爸爸想你。”
白曉潔眼淚流下來,說:“爸,我也想你。”
父親說:“哭什麼呀,別哭,爸還好著呢。”
白曉潔說:“好,我不哭,不哭。”
父親艱難地歪過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花榮。
白曉潔對父親說:“這是花榮。”
花榮笑了笑說:“伯父好。”
父親說:“好,好,回來就好。”
花榮說:“伯父,你安心治病,有什麼困難我們會擔待的。”
母親說:“多虧了你喲,曉潔說,你人好,很關照我們家的。”
花榮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母親說:“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回家去給你們做飯。”
花榮說:“我們在路上吃過了,不餓。”
父親說:“飯總歸要吃的,老婆子,快回去做飯吧。”
曉潔說:“爸,我們真的吃過了,不餓。媽,你不用忙了。對了,醫生說什麼時候動手術?”
母親說:“明天。醫生說,手術越早做越好。本來早應該做的,因為沒錢。你把錢打回來了,醫生就趕緊安排手術了。”
白曉潔說:“對不起,爸,讓你拖了那麼久。”
父親說:“曉潔,我的意思是,別做手術了,出院回家吧,我不想給你再新增負擔了,這些年來,我拖累了你。曉潔,我和你媽說過好多次了,不要告訴你,可她非要和你說。唉,爸沒有能耐,什麼也沒有給你,卻總是拖累你,於心不忍哪。”
白曉潔說:“爸,你別說了。只要有一線希望,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許胡思亂想了,好好配合醫生治病,你會好起來的。你們就我一個女兒,把我養大,供我上學,已經耗盡了心血,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爸,你不是說,還要抱外甥嗎,我和花榮商量好了,等你病好轉了,我們就結婚。”
她扭過頭,對花榮說:“你說,對嗎。”
花榮點了點頭,說:“對,對,等伯父病好轉了,我和曉潔就結婚。”
母親哽咽地說:“太好了,這太好了。”
父親的眼窩裡湧出了淚水。
他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說什麼。
母親說:“曉潔,你爸累了,讓他休息會吧,我們出去說話。”
花榮說:“曉潔,你和伯母出去說話吧,我在病房裡陪伯父。”
白曉潔就和母親出去了。
花榮坐在椅子上,凝望著白曉潔父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因為醉酒死去的父親。父親死時,他沒有見上一面。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父親死前,他在父親身邊,父親會和自己說些什麼?說他這一生的最大成就就是養了一個大學生兒子?還是懺悔對兒子和妻子犯下的罪孽?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死,還要繼續喝他的酒,忍受大學生兒子的冷眼和仇恨?他也許不知道兒子在那個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大城市裡開黑車,過著老鼠般的生活,如果知道,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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