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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重心裡絞痛了一下,他正要伸手搖醒夢憶柔,夢憶柔又恐怖的喊了起來:
“好黑……這地道好黑……我怕……怕……你不該離開我……山重……那人已逼近了……完了……一切都是這麼黑暗……黑暗……黑暗……”
寒山重目眶溼潤,他俯下臉來,用力吻著夢憶柔那兩片失去血色的嘴唇,夢憶柔激靈靈的一顫,驀地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但是,在她睜開眼睛的剎那,卻又安慰而平靜的重新閉上,兩條手臂,輕輕摟向寒山重的頸項。
在唇縫的間隙裡,寒山重低沉的道:
“醒了,柔?你知道是我?”
夢憶柔滑膩小巧的舌尖挑了兩下,寒山重哧哧的笑道:
“你怎知道?”
稍微移開了一點,夢憶柔悄細的道:
“你……你吻我的時候,那感覺很熟悉……”
“方才,柔,你在做夢了?”
點點頭,夢憶柔猶有餘悸的道:
“是的,好像……好像我又回到了那個坑道中,那個人……那個人向我一步步的逼近,那雙眼睛睜得好大……大得好像兩盞燈,眼球上滿是血絲,而且,像有一片火,邪惡而汙穢……醜極了……我好怕……我要叫,但又叫不出聲……我恨你……山重……在夢裡我恨你未與我在一起……”
寒山重深沉的望著她,真摯的道:
“但是,我已經進入你的噩夢中了,憶柔,我知道你在夢中的感覺,在他們迫你之前,我早已隱身壁頂,我要看看這些幹刀萬剮的畜生到底邪惡到了什麼程度,憶柔,你那時一定又怕又驚,但是,你因為被點了啞穴而呼叫不出,你當時的感覺,已在你方才的噩夢中宣洩了出來,其實,你就算沒有做這噩夢,我也會同你一樣清楚你那時心中所想的一切,實在,柔,噩夢已經過去,天,已經亮了。”
夢憶柔凝視著榻前由小窗裡射進來的一縷初陽的光輝,那道光線,又明又亮,象徵著熱力,新生,以及希望。
她那澄澈的眸子裡浮著淚水,喃喃的道:
“是的……醒夢已經過去……天已經亮了……真的亮了……”
寒山重用下領輕輕的摩刺著她,短短的鬍髭,逗得夢憶柔癢麻麻的,她含著淚笑了,輕輕移轉著頸項,寒山重低迴的道:
“昨夜血雨腥風,心念青羅帳內憶柔,自任捲簾人,昭,卻個海棠依舊。”
夢億柔用柔唇在寒山重下頷上擦了一會,悄悄的道:
“依舊,依舊,險些兒釵染淚鋼染血……”
寒山重溫和的在她頸項上吸吮了一下,輕輕的道:
“染了淚,染了血,柔,他們會用生命還報,雖然,他們的十條命,也抵不上你的一滴血,一滴淚……”
嗆咳了兩下,夢憶柔的臉蛋上病態的紅暈又形加深,寒山重著急的道:
“柔,大夫怎麼說,你傷得可重?”
哼了一聲,夢憶柔裝做生氣的道:
“你不是說,‘卻個海棠依舊’?依舊,就依舊好了嘛,我還是和以前一樣……”
寒山重一把將夢憶柔抱在懷裡,這才發覺她只穿了一件月兒白褻衣,但是,寒山重卻捨不得放下,扯過錦被,連他自己一起裹到夢憶柔的身上。
清晨的寒意,使得夢憶柔顫抖了一下,但她卻溫馴得如一個小貓似的偎在寒山重懷裡,低低的道:
“大夫說,背上的傷勢不重,只是震盪了血氣。需要好好休息幾天,他己留下了幾付保氣安神的藥……”
寒山重忙道:
“我立即叫他們給你每日進補參湯,用五百年以上的老參,再加上原汁雞、燕窩粥、白熊掌、鯊魚翅……”
夢憶柔輕啐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