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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不滿地說:“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就這樣鋪成柏油不就行了?還路基改造呢,我看你是自找苦吃!”李無言說:“我當時也這樣想,可後來一想就覺得不對了,如果不趁此機會一次性搞好,以後不知道那一年能做得成的。”王勤說:“你們就不能不以資代勞,直接叫農村勞動力出義務工不行嗎?前二年好多鄉鎮修路不都是靠民工建勤修的嗎?”李無言說:“可以當然可以,但民工建勤修的路那叫路嗎?降方的降不到位,填方的填不到位,做的駁岸經不得一場雨,你看現在還有幾條路是好的?我原想大家苦一點,收了錢找個工程隊來承包了一次性整改路基,現在好,只怕全泡湯了!”王勤說:“政策就那樣,叫你有什麼辦法?我跟你說,這件事上你千萬別發傻蠻幹,今天是我來的,而且一切都沒發生,什麼都好說,如果你真這樣幹,來的就不是我了,只怕楊書記要親自來摘你的帽子了!”李無言嘆口氣說:“這事以後再說吧,你說的我知道了。”
當天晚上,李無言用黃獅寨的吊鍋菜招待了檢查組,因為是縣裡的領導,吊鍋裡除了紅燒肉外還加了只兔子,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有趣。酒杯、筷子、碗有三樣東西卻只有一雙手,王勤捧著它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無助地看著李無言,李無言笑著在她面前放了一張只能放下這幾樣東西的小几,自己卻直接把碗放在了地上,把筷子插在吊鍋裡。
李無言拿起一把泥酒壺,說:“這是山裡人自己吊的酒,純糧食的,大家都嘗一嘗!”眾人接了。李無言又叫大家先嚐嘗黃獅寨的吊鍋菜,眾人拿了筷子往鍋裡去,那吊鍋就來回地晃悠,李無言笑道:“大家也都是文明人,這吃吊鍋吧,那筷子就不能去得太快,當然更不能太重!”眾人笑起來,說:“李書記你這人也特小氣了,菜不好也就罷了,還叫人夾不到嘴裡去!”嚐了那菜,卻又都說好吃。
那山裡的吊酒本來就是作熱的,再加上已經燙過,熱熱的酒加上熱熱的菜還有火籠裡那緩火一烤,沒多長時間眾人都呼太熱,李無言叫人拿來些啤酒,一人倒了一杯,自己一飲而盡,眾人也學他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清涼透腹而下,眾人都大呼“爽!爽死了!”
雖說沒好酒好菜,但那也算是酣暢淋漓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2
田曉勇回來了,是被上海的警察當作盲流遣送回來的。頭髮長得把耳朵都遮住了,兩隻本來就有點小的眼睛瘦得陷下去,都快讓人看不見了,長袖T恤和牛仔褲已經辨不出顏色,油黑髮亮。
他在上海各處的遣送站裡呆了一個月,身上的幾百塊錢被沒收,手機禁止使用,每餐兩個饅頭和一袋榨菜,稍不留意就會被拳打腳踢。前天晚上他和還有另外一大群的人被送到省城,交給省城一個收容所,那個收容所讓他們留宿了一夜,第二天就按每個人的籍貫遠近發了一點路費讓他們回家。他很感激省城的那個收容所,伙食不好但他終於吃了餐飽飯,還發給了他路費,最重要的是收容所裡的人說話也比上海那些不知道是警察還是什麼別的人和氣得多,簽完字領了錢出來時他差點要和他們說“再見”,想想以後還是不再見他們的好,這才沒說出聲。
他走進大哥田曉勇的家門時,大嫂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瞧出是他,驚得一咋一咋的,說:“可沒把你大哥急死,他已經打了幾個電話問你回來沒有,說幾個四川佬怕你付不起工錢跑了,把他當人質看起來了呢!你可總算回來了。”田曉勇也不管,只說:“家裡還有肉沒有,要有你趕緊煮幾斤,我吃完了就去救大哥!”
洗完澡,換了衣服吃完肉的田曉勇並沒有立即去救他的大哥。他坐車去了東溪鎮,他知道李娟帶著孩子在東溪鎮上又開了一家裁縫店。
幾個月過去了,田曉勇還是沒能夠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他怎麼也沒想通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