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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深切體認到家破人亡的滋味!因此,他深深後悔自己過去劫掠別村的惡行,十年前,便毅然卸下寨主一職,出家當和尚,希望多少能贖些罪愆。
柴房裡悄然無聲,杜九娃只聽見屋外蠡斯悅耳的鳴聲;見戒空思念妻女的悽楚模樣,她不禁想,她一聲不吭就賭氣離家出走,這時,年邁的雙親是否也在為任性的她擔憂?
兩人各自陷入鬱悶難解的愁緒中,杜九娃見戒空猛灌酒,她也不甘示弱,另外又搬了一罈過來喝。酒雖然無法真正排除現實中的悲傷,但卻能麻醉敏銳的心,不必清楚地承受種種的痛苦與無奈,讓一切變得較能忍受一點。
呵!酒,真是人生必備之物,快樂時,有它來助興,讓氣氛更熱烈;但要是心情鬱卒,更少不了它來解除煩憂。
杜九娃放下喝得差不多見底的酒罈,仗著兩分酒意,大發詩興,“古來聖賢皆寂寞,為有飲者留其名,喝!這二十壇本來是打算喝一個月,但今天晚上我們就一次把它們統統喝光,喝個痛快!”
沉澱多年的情緒突然被這丫頭翻攪起來,戒空十年的靜心修持也不管用了,“好!我們就喝個痛快吧!”接著,嘴裡開始胡亂的唱起鄉野歌調。
她也忘了一切,跟在一旁打拍暢飲,二十壇酒迅速消失在兩個快樂的酒鬼肚裡,兩人在強勁的酒力催動下,開始手舞足蹈,滿嘴的醉言醉調,暫時忘卻了心中各自的苦楚。
就在歡樂之際,柴房的門忽然“砰!”地一聲開啟來。廟裡有女人?而且,受人敬重的戒空法師還跟她一起喝酒?
狄伯倫詫異萬分的瞪著眼前這幅荒誕至極的畫面,連手上預備用來打賊人的木棍也忘了拿起來用。
“唔?你……你是誰?”杜九娃的酒量比戒空好一點,但她不認識這個曾碰過她胸部的傢伙。
“他……他……他就是那個……那個險些把你當。當賊抓的那個人啦!”他跟杜九娃喝得記不起今夕是何夕,也忘了這下子樓子會捅得多大?
什麼?她不但跟和尚在廟裡喝酒,她還是那個踹了他一腳的可惡女賊?!
“你……你們。這裡是皇家重地,豈容你們在此放肆!”狄伯倫慢慢定下大亂的心神,“我、我……要……把你們捉起來交給京兆府查辦!”
雖然這時他手上有木棍!但一個是七十多歲的老法師,一個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又醉得步履不穩,他根本狠不下心用棍子對付兩個手無寸鐵的人。於是,他愚蠢地撰擇以空手企圖制伏兩個醉鬼。
在戰場殺敵只要儘快砍倒敵人就行,可是要活捉兩個……不!一個醉鬼就很困難了,兩個醉鬼無疑是更增加了捕捉的困難度。
戒空雖瘦,但他揮動拳腳的力道奇大,狄伯倫於是決定先擒下杜九娃。
這時,杜九娃好不容易弄懂了戒空的意思,看到狄伯倫又張著兩臂對著自己,她嗔惱的護住胸口不讓他得逞,“又想摸?你還沒摸夠啊?色迷迷的臭老頭!”
他今年才二十六歲,雖然一臉的胡碴令他看來起多了十歲,但說他是“老頭”,未免也太過分了!“我哪有摸你?你是賊,我當然要抓你送官。”狄伯倫老實地辯駁她醉言的指控。
“我才不是賊!”她香腮泛桃花,打了個酒一隔,又嗔道:“難道是賊就可以被你亂摸嗎?不要臉!”
面對這樣的批判,向來思想端正,舉止君子的他莫名其妙地臉紅了起來,結巴的辯道。“我……那時又不知道你是女的!而且,你也踢了我一腳,我們已經扯平了。”
“扯平?哼!你摟著我半天不放,我才踢你一腳,根本扯不平!”她完全不接受這樣的解釋。
“喂!你那一腳踢得真狠,我痛了好久——嘖!我幹嘛跟你說這個!”他終於發現自己多餘的辯解,一腿掃去將她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