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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肆！&rdo;

聽他這樣的話，我毫不猶豫拽了一旁的杯子就砸了過去，直接落在他額頭上。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他卻不肯停住，繼續道：&ldo;我知道娘娘您惱我，但是我還是要說。娘娘您不能為了您一個人捨棄天下人，您沒有看見陛下嗎……他已經為國憔悴至這般田地，您……&rdo;

&ldo;他讓你來說這些話的？&rdo;

見他這樣大的膽子，我這才反應過來，從臥榻上翻身坐起，不等他回答，我立刻便笑了起來：&ldo;是了，必然是他叫你來的，不然……你哪裡有這樣的膽子？&rdo;

&ldo;娘娘……&rdo;

聽我的話，他音調裡帶了些哭腔。我大笑不止，覺得滿眼澀然。

&ldo;安福，不是我不願……不是我不願啊。我只是怕我走了，便再看不到他；我只是怕我走了，便再尋不到他；我只是怕我走了，他要這麼孤單一生；我不怕死，我是怕失去他。&rdo;

&ldo;可他竟如此啊……竟是如此啊……&rdo;

我不由得有些愣然，滿心酸楚，看向外面開得正好的桃花。安福跪著爬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裙角，痛哭流涕道：&ldo;娘娘，不是如此的……陛下……&rdo;

&ldo;他一次一次放棄我。&rdo;我打斷福安的話：&ldo;每一次在天下與我之間抉擇，他都是捨棄我。其實我無怨的，這本也是我該承擔的，我只是想多陪陪他……多陪陪他而已……我只想聽他一句，笑兒，我捨不得你……&rdo;

&ldo;娘娘，陛下是難過的，這本不是陛下的意思……&rdo;

&ldo;若不是他的意思，你哪裡能知道這些？&rdo;我輕笑，伸手去擦臉上的淚，卻是無論如何都抹不盡，一遍又一遍，似要流到瞎了一般。

安福就跪在我腳下哭，那模樣，不由得讓我想起當年我初入宮的時候。那日安福恰好犯了錯，十七八歲的少年了，卻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君華指著他同我說：&ldo;笑兒你看，他丟不丟人，哭成這德行。&rdo;

然後，他又和我說：&ldo;笑兒，你別擔心，若是你哭，那便不叫丟人了。不過，若是可以，師父只願你一生無淚。&rdo;

一生無淚，但我這一生的淚，卻為他流得最多。

&ldo;罷了，你下去吧。&rdo;過了半響，我終於開口。安福抬起頭來，有些不安的看我。我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輕輕一笑道：&ldo;怎麼，你現在就讓我去跳九鼎？現在就巴不得我去死？&rdo;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新人，新文，大家多留言，多收藏啊。

保證日更。有存稿就是好啊……

前傳（2）

&ldo;不，不是！&rdo;安福立刻否認。我一指大門，吼道：&ldo;那就趕快給我滾！&rdo;

安福被我嚇到，趕忙退了下去。看到空蕩蕩的大殿，我拿出了我從蘭陵帶來的酒，直接開啟蓋子，一壇一壇的喝起來。

大約是喝多了酒，眼淚便也不由得多了起來。思緒有些雜亂，兜兜轉轉，卻都圍繞著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