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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軍爺的官帶領並不小。有次我聽樊老哥說,姓陳的綽號叫什麼穿心劍,是從一個老花子口中無意中透露的,是不是真的姓陳大有可疑,姓名恐怕都是假久。也許,就因為這點可疑而感到不安。”
“如果綽叫真叫穿心劍,就決不可能姓陳,該姓朱,穿心劍朱洛。”
“據我猜想,很可能牽涉到南京兵部某些人的軍機,所以我不敢聲張,更不敢出頭。你如果有能力向兵部尋仇,千萬別把我牽扯上,拜託拜託。”
“很可能牽涉到軍方。”李平平說:“穿心劍冒充大富商,卻又以姓陳的面目與攀老攀交情,直至在淮安分手,攀老兄仍然不知道他姓朱,更不信他是穿心劍朱洛。而商場會上,卻知道他叫朱成,而不叫朱洛。”
“這個米洛……”
“目下在京師昭武伯曹大將軍曹欽手下,做一個得力的走狗。現在,我已經獲得有效明白的線索,如果我能證明穿心劍朱洛,確是與樊老弟打交道的人,那就是報復之神,舉起復仇刀的時候了。魯兄,那老花子目下在何處?”
“你找老花子……。
“我是一個講理的人,不會在沒有獲得確證之前肆行濫殺,這是我行事的宗旨,儘管我這人做的買賣為法所不容,至少我認為還符合天理,因為我殺的人,一定要有該殺的充分理由。”
“比方說,你給我一千兩銀子,去殺一個本本份份的誠實市民,我不但不會答應,甚至會捅你一刀,找老花子,是要完全證實穿心劍的身分。”
這番話,充滿濃濃殺氣,魯大牛隻感到心底生寒,愈來愈感到害怕。
“你到聚寶門外南崗的三忠廟去找,他叫顧不淨,人稱他顧老瘸,跛了右腳,聽說滿肚子江湖秘密,只是性情古怪,你最好帶酒菜去。”
“我會的,魯兄。”李平平站起,善意地拍拍魯大牛的肩膀:“找地方避避風頭,守口如瓶,命是你的,躲一躲就可以多活幾天,知道嗎?”
“我……我躲到鳳陽,有人僱我做護院……”
“好,快走,越快愈好,後會有期。”
客船馳入張家灣,馳入長店,靠上了大通關的碼頭,已經是申牌初,皆在這裡查驗,沒有合法證件的人或貨,一律法辦。
所以,這裡是運河的最後一處管制的關卡,直連京都的船隻,明夜便要發航京都,逆水上航,六十里很可能一天無法抵達,因此有些性急的旅客,乾脆在這裡舍舟就陸,腳程快半天就可以進入京城辦事。
這是來自天津衛的中程客貨船,旅客有五十名之多,船上住宿頗為不便,因此大部分旅客,在泊舟上岸另找客店投宿。
李平平也在旅客之中,重返京都,前後已有三個月出走。上次來時,七月盛暑不必多帶行李,這次,罡風怒號,初冬景象四野蕭瑟,第一場暴風雪,很可能在近期內光臨。
上百天日子,他僕僕風塵地各地奔波,小心地查證每一件事,他是一個講理的人。
通州的治安人員登船檢查,人才能登岸。
他,路引是真的,記載一清二楚,發自登岸。
李平平,山東濟南府德州人氏,二十二歲,至京師向客戶索債,有效期間九月日至十一月日。
上次他叫李平平,這次叫李不平。
年,籍,事由,全改了。
臉上沒有風塵之事,真比上次年輕了幾歲,朝氣蓬勃,穿得帥氣,真象一位豪少,有幾分討債人的悍野氣質,身份不夠的混混,最好不要輕易招惹這種年輕豪少。
上次是平平凡凡,這次是氣概不平凡。
僱了一位船伕,把他的行李挑入了客棧悅來老店,他們投店投宿,準備明天僱車進京。
悅來老店規模不小,足有百十間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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