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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一直裝作不知道許心素是誰。等著李國助牽線,現在終於有了眉目,立即擺出一副尊重模樣。站起來拱手道:“原來是李公子的友人,方才多有怠慢,失禮失禮。”
左昌昊不疑有他,還了禮道:“許大人去年就接到李公子的信,得知陳將軍數年之前便曾提醒鄭一官可能招安之事,李公子家僕新佑衛門亦多次提及將軍才幹,許大人心中敬佩不已,幾次欲親自來拜訪,但許大人事務纏身,加之路途遙遠。一直未能成行,三月之時想及此事,便派小人先行來此,帶上一些薄禮略表心意。”
左昌昊說完又遞上一份禮單,陳新也多次收過別人的禮了。接了之後稍稍一看,寫的是南珠十顆,紅珊瑚一支,金一百兩,珊瑚和南珠不同品質價格差距巨大,但以許心素的身份來說。應當不會差,加上百兩黃金至少值千兩銀子以上。
陳新在心裡羨慕了一下,對自己這麼個沒見過的普通武將,出手就是一千多兩,果然是大海商的風範。
陳新也不推辭,道過謝收了。左昌昊此時絕口不提固安大捷之事,以免顯得過於著跡,陳新也就不點破,劉民有則是一頭霧水,他沒聽陳新說過福建的事情,不明白為何突然鑽了一個許遊擊出來送禮,陳新接見這人之前還專門跟劉民有商量商業方案,更令他一頭霧水。
左昌昊坐下後,氣氛已經融洽了不少,陳新笑道:“許大人太客氣,左兄南歸之事,本官也有些北地土產要請左兄帶去給許大人。前年在五島之時,聽聞李公子友人在中左所一役倖免,很是為李公子高興,如此既知許大人便是李公子的強援,那鄭一官如今必定已是焦頭爛額。”…;
左昌昊現出一絲得意,回道:“陳將軍明鑑,那鄭一官如今確是如此,李魁奇去歲順而後叛,與鄭一官翻臉,鄭一官被李魁奇連番偷襲,損失慘重,後來終於打敗李魁奇一次,豈知李魁奇又去廣東得了一批大烏船,遠超鄭一官的福船,打得鄭一官不敢出海,熊大人對鄭一官頗為不滿,李魁奇得了勢,又勾結上荷蘭人,準備給荷蘭人做貨物轉手賺銀子。鄭一官原本想請熊大人禁貨出海,斷了李魁奇的財路,必定不攻自亂,但熊大人豈會對他一個海寇全信,是以沒有應承,現今李魁奇還在澎湖和北港。”
陳新一臉恍然狀,左昌昊說得輕鬆,似乎不關許心素的事情,但陳新完全能猜到鄭一官窘境的背後推手必是許心素,他原本就是跟荷蘭人做轉手貿易,熟門熟路,現在李魁奇能給鄭一官吃癟,已經具有臺海第一的實力,許心素自然會利用自己的網路給李魁奇提供貨源,他既能賺銀子,又能收拾鄭一官,何樂而不為。
鄭一官讓李魁奇打得不敢露頭,福建官場對他的態度都在轉變,加上許心素在後面下了不少爛藥,鄭一官的局勢比原來歷史上惡劣了許多,遲遲得不到官方的支援以恢復實力,這使得東南的形勢已經偏離了原本的歷史,李魁奇有了穩固的財源,他手下的鐘斌也沒有叛變,在荷蘭人的支援下,李魁奇暫時成為了福建外海的霸主。
陳新不知歷史已經改變了如此之多,但他從中看出了許心素的能量,他有官位有錢有商業網路,與各路海盜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唯一差的就是沒有自己的可靠武力,這或許也是他聯絡陳新的原因。
陳新和劉民有都沒有插話,等待著左昌昊的下文,左昌昊喝口茶後繼續道:“鄭一官如今是龍困淺灘,李公子二月底到了福州,要看看鄭一官如何收場。”
陳新聽了就知道李國助是來坐鎮的,必定想乘著鄭一官手下人心浮動的時候渾水摸魚,甚至可能指揮人刺殺鄭一官。搖搖頭道:“李公子還是要小心一些,鄭一官此人如此年輕能到今天這一步,絕非等閒,李公子一定要留意。”
左昌昊道了謝又道:“這次到了通州,才知陳大人立下如此大功,李公子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