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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做一個普通人是你爸的遺願。”

“嗯……”吳門點頭，眼瞼微垂。

“知道為什麼嗎？”爺爺端著茶杯，眼神悠遠，“因為，做我們這一行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包括我爺爺，我老爸在內，吳家歷代先人沒有幾個能活到七十歲的，六十歲都少，大多五十多歲就已經死了，像你爸，唉。”

吳門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爺爺如今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吧……莫名地，少年心裡湧出一股隱隱的的擔憂。

“為什麼？”吳門問。

“鬼和人不同，畢竟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和它們糾纏太多自然會短命。”爺爺說，“理由有很多，陰氣入體算是其中之一。”

“吳家可以說是至少七代從事抓鬼行業，七代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本想傳到你這一代會徹底斷絕老祖宗的絕活，沒想到最後還是得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爺爺說，“跟你講個故事吧。”

吳門認真地聽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家道落魄的年輕人，有一天他照例上山砍柴……”

“聽起來好有聊齋的味道……”吳門插嘴，那本世界範圍內名氣都很大的書他倒是看過。

“閉嘴，臭小子，給我仔細聽著！”爺爺罵了一句，繼續說：“遇到一個自稱是迷路的年輕女子，那女子當時狼狽不堪，但從眉眼上還是能看出她生得清麗脫俗，年輕人因為家道落魄而未有娶妻，是以對那女子一見鍾情……”

“然後年輕人說姑娘哪裡來？姑娘說如是如是，然後年輕人抱得嬌娘歸，不出一年兩人合夥順利搗鼓出一兒子，再來邪惡**師出現了，對美嬌娘說妖孽你蠱惑人心，還不速速受死……”

“嘣”！一記爆慄，爺爺鬍子都氣歪了，罵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齷齪思想！還有，你這管不住嘴總是插話的毛病是誰教你的！尊老愛幼你懂麼？爺爺說話認真聽著別插嘴你知道麼臭小子！”

“我錯了……”吳門捂著腦袋，疼得差點飆淚。

“你倒是猜的**不離十，不過後來拆散他們的不是什麼**師，而是地方一個有權勢的鄉紳，而那位女子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她以前是一位大家小姐，只是後來家門禍事，滿門皆死，唯獨她活了下來。”爺爺嘆了口氣，說：“本來姑娘和年輕人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年之後他們也有了生命的結晶，可誰想半道突然蹦出個天殺的鄉紳，將姑娘豪奪了過去。”

吳門聽得怒火中燒，雖然爺爺沒說姑娘和年輕人是誰，但他直覺兩人肯定是吳家的先祖。

“年輕人當然不能沉默了，可他卻又鬥不過鄉紳，幾次三番下來他反倒被打了個半死，兒子也被丟進水塘差點被淹死。”爺爺也是皺眉，語氣充滿不忿，說：“唉，那時候的人思想保守，尤其姑娘以前還是個富家小姐，自幼母親灌輸的規矩讓她的精神直接崩潰，沒過多久她便自殺了，並且自殺之前用自己的鮮血在牆上寫下了絕命書，一方面懺悔自己的罪過，一方面揚言做鬼之後要殺了鄉紳全家。”

“靠！該殺！媽的，老子恨不得剝了那狗日的鄉紳全家的皮！禽獸，畜生不如！”吳門憤憤地罵道。

爺爺怪異地看了吳門一眼，說：“的確如此，當天夜裡，鄉紳一家全被剝了皮，據說那夜的慘叫從天夜持續到天明，而有好事人進入鄉紳家也是有去無回，也全被剝了皮，挖了眼。”

吳門打了個哆嗦，雖然嘴上說要剝了鄉紳全家的皮，可一聽到他們真的被剝了皮他登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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