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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勇:“國家大著呢,不在乎我們一家!”
田國安:“你這不是不講理嗎?算了,我也不跟你吵了,跟你交個底,田不種你就讓它撂荒,但錢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田曉勇:“這到底是誰不講理?過去我交錢是因為我種了你們的田,現在我不種了,還要我交錢,國民黨的地主老財也沒這麼幹的!”
田國安有點惱羞成怒:“你想怎麼說是你的事,你說的這事不行就是不行!我說曉勇,聽說你在外面也賺了不少錢,幹嗎總是這麼小氣?做出的事真是讓人瞧不起!”
田曉勇冷笑:“我沒指望人家瞧得起我,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今年的錢你也別往我家裡派,我是一分也不會給的。”
田國安:“比你厲害的有臉面的人多了去,也沒見鄉里怕過誰!去年你們家鬧得厲害吧,那麼多人一起到縣裡上訪,結果呢?錢少了一分嗎?我不跟你說了,你去鄉政府,只要鄉里同意你退田不交稅費的話,我半句狗屁沒有!”一甩手,走了。
田曉勇“嘿嘿”冷笑兩聲,說:“講不了道理就來硬的嗎?去鄉里說就去鄉里說,你以為我會怕嗎?”
農村稅費改革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各級都組織調研組進行密集調研,淮源縣作為革命老區和國家級貧困縣,成了各級調研組的必經之地。當然,調研組也是良莠不齊,大部分是真的調研,也有一些調研組不過是借調研之機來看看淮源的青山綠水,——撇開經濟欠發達不說,淮源的確是個不錯的休閒養生的好地方。
又窮又小的黃獅寨因為李無言同時發表在《決策諮詢》和省報上的那篇文章現在出名了,成了各調研組調研的熱點鄉鎮。
自過年上班以後,李無言沒有幾天輕閒,整天忙著接待各種調研組,最麻煩的是每個調研組都會和他約談。作為一個基層的黨委書記,他已經把他的觀點都寫在那篇文章裡了,現在要他每次都重複著同樣的話,他覺得有點煩。
今天,當省報的記者又問到他同樣的問題的時候,他終於不堪忍受了:“我所有的見解都在那篇文章裡,相信你看過那篇文章,但除此以外,我真的沒有任何其它新的東西提供給你!”記者是隨同調研組一起來的,省報農村版的,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叫餘洋,很好聽的但和本人並不匹配的一個名字。
聽到李無言略帶不耐煩的話,餘洋臉上有點掛不住:“其實,我們也知道,一個小小的山區鄉怎麼能代表全省農村的發展水平呢?只不過是大家都比較關心你篇文章的後續報道而已!”
李無言覺察出對方的語氣不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份,連忙說:“其實呢,我還是要感謝你們的關心,可是,我只是一個邊遠小鄉的鄉長,只能說說我們這裡的情況,況且我的水平也有限得很,只怕耽誤了你們的事情。”餘洋笑了一下,正要說話,就被匆忙進門的田曉勇打斷了。
李無言看著田曉勇,說:“你來了?”拿起桌上的煙遞過去
氣沖沖的田曉勇沒料到作為鄉黨委書記的李無言會這麼客氣地跟他說話,他怔了一下,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支,鼻子裡“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李無言問他:“回來過年的?準備什麼時候走?”
田曉勇只好壓住火氣:“是的,去年裡就回來了,過幾天就走。”
李無言不想跟餘洋說話,就有一句沒一句地問田曉勇:“家裡人都還好吧?李娟呢?你們怎麼樣了?”
田曉勇說;“家裡都好,我們現在已經好了!”李無言高興地說:“這才對嘛,男人心胸還是要放開闊些!現在可要好好過日子了。”田曉勇又“嗯”了一聲,然後才期期艾艾地說:“李書記,我找你有點事。”
李無言早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會是好事,不然不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