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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寶駝珊瑚銀獅等各色名貴古董玩器。
北次間設做書房,前簷窗下設紫檀光素大書案,書案上陳設沉香木雕山水天然形筆筒和數方寶硯,邊上是一紫檀書架,上頭堆滿了書籍。南次間設著臥榻,當中陳設著一張堆漆螺鈿描金床,上頭懸著青織金孔雀過肩紗製成的幔帳。
林母見了,與眾人出來到明間次序坐下,點點頭對秦氏道:“收拾得狠好,這才是咱們這種人家子弟該居住的地方。碧溪,去把我那套金鑲玉點翠珠寶首飾取來賞給大太太。”
秦氏忙辭道:“我有什麼功勞,值得老太太賞的,快別臊我了。”林母笑道:“有甚可臊的,我這是謝你對我們玉哥兒盡心。玉哥兒,我都謝你母親了,你要拿什麼謝呢?”林珩笑道:“我看娘院子裡的玉蝶梅開得好,兒子情願去折幾隻來謝母親。”
林母摸了摸他玉白的臉笑道:“好伶俐的兒子!瞧這眼珠子轉的。這借花獻佛好呀!”“也要謝祖母!”林珩道。林母逗他:“謝祖母什麼?”林珩俏皮笑道:“只找不到神仙花謝祖母!”林母忍俊不禁放聲笑道:“好兒子,難為你了!”林珩煞有其事點頭道:“確實難為!”屋裡的人更是忍不住,笑成一片。
一時,林海散了衙,也尋來了。甫一進門,就聽見這笑語喧天,再定睛一看,原是他母親妻兒摟著笑成一團。見此情景,他也歡喜,問道:“母親,有什麼好笑話?”林母推著林珩笑道:“只怪這小油嘴惹人發笑!”
林海心下卻是微酸,若是從前哪見母親這麼開懷大笑,總是有子嗣承歡膝下的好處!又想母親那日為何那般疑賈敏,可見早有形跡,心裡待賈敏就淡了一分。又因如今賈敏茹素齋戒與柳瀅唸經,心思並不放在林海身上,夫妻之間更是淡淡。
林海四下裡看了一遍,看到那紫檀書架,突然想起一段心事,因對林母稟道:“珩哥兒是不是也該認字了?”林母道:“我可給混忘了,咱們翰墨傳家的子弟可不以詩書為第一要事。很是該認字了。只該誰教?”
林海笑道:“橫豎我散衙了也無事,不如我來教?”林母點頭稱好,林海接著說道:“竟從今日開始?”林母笑道:“你也太心急了!既如此,你們竟去北次間教習吧!我們也不擾你們,這就散了。”說話間,都站了起來,擁簇著要出門去了。
林珩聽聞此語,未免頭疼,他早已是滿腹詩書,如今竟要跟懵懂孩童一般認字描紅,著實難受。他仔細回憶自個前世三歲認字的境況,決定就按那表現來,畢竟前世也有不少人交口讚歎他“聰慧絕倫”“神童”之語。他雖是記性好,但也沒過目成誦,如今竟連孩提記憶都絲毫不忘,不能不說是一件異事。也罷,自己都能死而復生,又有什麼好值得驚異?
近些日子,臥病床上,他不免再三思量,這新得來的人生該做如何打算?他既住在這林家,佔了這林珩的殼子,受了林家的恩惠,就應當擔起林珩對著林家的責任,贍養父母、繁衍家族。其實他不過是浮萍一樣的人,是個無根之人,在這陌生的朝代,有什麼可依託呢?在這裡和在那裡又有什麼分別?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往日血火交織的日子是回不去了,滿腔愛國熱血也都冰消雪散,如今又託生在這安樂窩中,不樂如何?雖故國滿目瘡痍,仍縈心懷。縱舊河山破,也情難捨。如今這個朝代是興是亡,百姓是樂是苦可跟他有分毫相干?他不過是個看客罷了,縱然也對戲中人笑,但並不當真。
正恍惚出神間,林海抱起他送走林母等眾人,就往北次間去了。不知林海怎樣教林珩識字,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出來,從下午五點寫到現在才寫了這麼一點,真的是好著急啊~妹子們給點鼓勵吧~我都要寫成種田文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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